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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话没必要说得那么开，若没有说那么明白，也不至于让人家赶出去。”

    大圣不给他眼神，只是沉而哑的嗓音问他：“你有意见？”

    沙僧仍是一副老实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大圣这一句颇有些警告意味的一句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可是咱们要往哪走？继续往西吗？可是师父还没救回来呢，大师兄你再想想办法吧，师父一个凡人，比不得我们，受不了那么多苦。”

    大圣偏头对着他不咸不淡地笑：“沙师弟，你平时可没这么多话。”

    大圣心里嗤了一声——平时装得和空气一样，自己不过问了一句就有如此多的说辞来转移话题，可脸上、眼睛里愣是看不出一丝有异的情绪，这为人还真是圆滑。

    大圣也不急，就那么盯着他，渐渐地，沙僧似乎有些慌，不禁开口问道：“大师兄，我们去哪？”

    大圣嘴边笑意深了些许，把金扇别在腰间革带，走了：“往南边，先救师父。”

    “好。”沙僧跟在后头应答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

    *

    身后的镇海禅林寺诵经声连绵不绝，哪吒找到大圣的客房，然而里面已经空了，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走了？”身后的李天王问，哪吒点了点头。

    哪吒：“去陷空山吧，地涌的洞府在那，他应该也去了。”

    一路上，这一对父子的话少得可怜，若是以前断不会这样，然而自上次哪吒那一问后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变了。

    最后是哪吒打破了沉默：“地涌为什么要走？”

    李天王搬出二百五十年前的说辞：“她说想下界历练，我就允了。”

    “别骗我。”哪吒道，李天王心里咯噔一声，生怕他知道了什么，果然哪吒又道：“来请父亲之前，我独自去了无底洞，我发现了两块带血的牌位。一块是父亲您的，另一块被血糊得看不清了，应该是我的吧。”

    四肢像是被什么灌了一样，竟一瞬间没什么知觉，末了，李天王闭了闭眼，几乎是在呢喃着说：“……别说了。”

    哪吒却固执地继续说着：“还有上次，我想了很久以前的事，可每次都觉得自己似乎在其中，似乎又只是一个旁观者，孩儿复生时……记忆是不是真的被动过了？”

    最后一句话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李天王大口呼吸了两三次才有了说话的意思：“对，可是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相信，父亲是不会害你的——哪吒，我儿啊……我儿是天之骄子，不应该被过去的俗事烦恼。”

    哪吒看了眼眸中有痛色的父亲，终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然而心中百感交集——

    孩儿并未烦恼，让孩儿烦恼的，是父亲您啊。

    *

    两人默不作声，没多时便到了陷空山上方，哪吒向下看了看，桃花眼眯了眯：“那两人不是十八罗汉里的吗？”

    李天王也是又惊又疑：“他们难不成是来抓地涌的？”

    父子二人忙从云上下来，哪吒看着与两个罗汉中打斗的金色身影，忙喝了一声：“住手！”

    三太子不是小人物，于是众人纷纷停手，亮位罗汉行了个佛礼，大圣哼了一声也停下了，然而嘴上却不肯饶人：“我说了，不许你们带走地涌！”

    李天王：“不知迦叶尊者，诺伽跋哩陀尊者，为何要抓我义女？”

    “令千金致使我西天两位尊者入魔陨落，佛祖命贫僧将令千金请去灵山一谈。”迦叶尊者说着，却心道此事不好办了，李天王家有些特殊，三儿子在天界，然而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佛界，况且二儿子是观音的徒弟，大儿子更是佛祖身前侍奉的前部护法，此事若是他们三人捷足先登了还好，现在被拦下了估计是很难成了。

    哪吒开口道：“入魔？不知这与舍妹有何关联？”

    “这……”迦叶尊者看了看诺伽跋哩陀尊者，不太好意思说，毕竟此事西天并未占多少理。

    一向以“温雅”而闻名天、佛两界的三太子唇边挑起，眼不带笑：“二位尊者但说无妨，若舍妹真的伤天害理，残害佛陀，不需二位尊者动手，在下与父亲也不会放过她，必将她带回天王府好好管教。”

    李天王抚须点头，大圣看着两位罗汉故意带了些同情，其实心里早就幸灾乐祸了。

    让你们惹谁不好，惹哪吒作甚？哪吒此人把自己师父护短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李天王也是个护儿护女的人，这两人是断不会相信地涌会伤人的人。

    方才哪吒那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然而其中掩护的意味谁都听出来了，他将这件连有还是没有的事说成自家大院里的小事，就算地涌犯错了也该由他这个哥哥和地涌的义父来决断，你们两个外人光靠一面之词就想抓走人家的女儿和妹妹？门都没有！

    一旁躲在猪八戒和沙僧后头一直没有说话的地涌一看见义兄和义父如此护着她，眼眶一下子红了，顿时什么也不顾了：“义父，哥哥，地涌只是不想*屏蔽的关键字*！我没想害他们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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