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商贾之子【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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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没说,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大管事。
樊管事又来要银子了,一直有官员来鱼翔坊宴请赊账呢,都是大人您带来过的好友,实在没办法啊。
樊厚一拍桌子:平价卖给文国公!
樊厚在官场混得久,多少有顾及,知道得罪不起。他可不像柳庆傻乎乎的还敢抗旨。
樊管事反而松了一口,安慰说:“樊大人,转手了好啊,这就是个填不满的坑呐,想一想明年元宵,那消耗,属下头皮都发麻。”咱家不如柳家家底厚,这话他也没敢出口说。
十二月,天降大雪。
文国公府里,大都护把铺契一拍:“鱼翔坊都归我了,钟蔚,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柳家的银子什么时候到啊!等用呢!”
“这也太急了吧?”钟蔚讶然。
“天降大雪,需要购置些棉衣棉被……总之,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大都护生怕说漏嘴,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但是家父曾经在城西筑了一座寺庙,难民都是家父救济的。”
“你什么意思?”
“家父留给那里有一大笔巨款,藏在了寺庙往东三百米,只有住持和我知道,我们一起同意才能动。”钟蔚神秘地说,“我要是说给大都护,住持一定不同意,这事儿闹大了,夺难民口里的粮食,难民也不同意。”
“你的意思是,我去抢?”
“不,是请大都护去拿,大都护可以派人去探一探。”钟蔚说出了详细的地址。
第二天,钟蔚派人探那地方,银子已经空了。大都护可真是口嫌体正直,说着不屑于抢的话,抢得比谁都麻利,真的有这么急吗?反正,喻崇会去调查文国公急需银子的原因。
钟蔚和住持很快就报官了,说失了大笔银子——以后这银子干什么了,都跟柳家没关系,柳家是受害者。
这法子有点曲折。
钟蔚是被胁迫着出的银子,他不能直接反抗,文国公可比樊厚的权势大多了;可他也不能出这个银子,文国公肯定是跟皇帝作对,以后事情败露,关系就撇不清了。这样一来,柳家跟文国公没关系。
至于鱼翔坊。
钟蔚遗憾地对各大掌柜说:“哎,原本想着大家都不接手樊家,我能捡个漏,没想让文国公买了去——邻里两铺,我还得帮文国公看顾铺坊,赔大了。”
总之,竹篮打水一场空,看官们就都满意了:“看吧,柳家算计过头了。”
钟蔚这才正儿八经地打理云熙街。
现在的云熙街上,大多是柳家自己的铺子,想要长久红火,必须得众人拾柴火焰高。钟蔚逐步放开铺坊的租赁。此时,问题也多了,租铺子的人没这么多。钟蔚就让属下去旧集市的那些摊前,大肆诱惑说:“柳家又散财了,云熙街租铺子不要钱。”
这下子人都来问。
柳家的管事才有条不紊地说:只要想就能驻扎下来,如果生意不行,一年不要钱,可直接走人;但如果觉得生意不错,愿意长久租,就得逐月或半年交租。
有人就问:万一有商贩,租一年,故意说生意不好走人呢。
有人代为回答:你若生意好,是愿意交租金常年赚,还是愿意为省一笔租金而走人?
柳家的管事又发话了:这么好的事你们看着办,到时候抢不上别怪我!小本生意,如果本金不足也可以向柳家借贷;再有急于翻本的,柳家也愿意出资,每个月分红就行……高利贷?驴打滚?你去问问哪有这么低息的高利贷!跟白送没两样!白纸黑字,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柳家也不想吃官司啊!
鱼翔坊那边,没什么大动静。
有人跟钟蔚探听消息,钟蔚莞尔:“文国公家买下的地皮,我哪敢过问,照着樊家的原样经营就行了。生意冷清?呵,小米炖粥,慢慢来,这谁也急不得。”
云熙街,本就是柳庆考虑成熟、呕心沥血建筑而成;兼有钟蔚的经营手段,很快就繁盛起来。
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却说樊厚想法子给柳家使绊,年底了,撺掇皇帝上元节夜巡。皇帝当时就怒了:“这种时候还夜巡什么!夕市、夜市都不该有!到了晚上就紧闭城门,绝不允许聚众嬉闹。”
樊厚傻眼了:“为什么?”
同僚赶紧拉住樊厚,私底下说:你傻啊?当今局势不稳,闲杂人等,越少越好。元宵节,挂花灯银树,不是把贼人都引来了吗。你还想让皇帝夜巡,你不怕万一遇上刺客什么的……啊,皇帝恨不能把京城城门直接关闭、不让外人进来呢。
樊厚:“什么时候,京城这么危险了?”
同僚悄声说:“你还真消息闭塞,四王、太傅、那什么将军,都告病在家歇着,谁知道是真病假病,皇帝迟早得收拾他们,他们几个,能束手就擒?”
当然,钟蔚并未听到这对话。
但他对京城的波涛暗涌可是了如指掌。皇帝卸磨杀驴,早就动手收拾那什么将军了;巨贪太傅,上一世的差不多时间也被抄家了。而四王,上一世得几年后才被皇帝找借口干掉,不过,这一世因喻崇暴.露一事,四王跟皇帝联系骤然紧密。
喻崇意识到这一点,已动手离间这两人了。钟蔚对喻崇能否成功并没有把握——上一世,柳庆死时,并没有出现太子的任何消息。至少说明,喻崇也没有被皇帝抓住。
钟蔚没有强行介入喻崇的计划。原始部落那会儿,他帮木格央夺得了帝位,后来木格央自己缔造了九萨的文明,这个人的能力无需置疑。
钟蔚要做的,是尽量延伸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在一次又一次的梳理下,柳家在京城就剩下云熙街了。假以时日,云熙街也会变成所有人的街市,柳家每年定期收租子就是了。如此,柳家赚钱少了,但是整个京城的商业繁华起来,商贩和百姓会变得富足。
柳家家业散开,比上一世平安多了。历经京城的种种,柳庆想开了,不再汲汲于皇恩浩荡,而是一心开拓西北商道。他不忘时时给钟蔚寄信笺,说所到之处,造福百姓,过得颇为畅快淋漓。当然亦有不少险事,比起京城险恶来都不值一提——系统会接受他的悔恨,也是怜悯他不吝家产,一生救助了无数人吧。
钟蔚将信函放在抽屉,看雪飞扬。
明天就是除夕了。
柳家却冷清得很,大部分家人或跟柳大、或跟柳庆离开了;柳二滞留连州,接九王时出了一点变故,护卫队都没有回来;家仆知道钟蔚不喜奢侈,今年一切从简。
钟蔚笼了笼白裘衣,踩着雪路,直达半山腰的广明寺。
寺中无香客,钟蔚走到寺庙的一小池旁,只见池中有一支白莲,在雪中盈盈盛放,煞是可爱。陪同的住持赞叹:“柳施主送来的玉莲不惧严冬,雪中依然盛放,真是奇观啊,莫不是沐浴佛香所致?”
钟蔚但笑不语。
这只可爱的白莲是这一世任务的象征,似乎担心钟蔚找不到它似的,穿过来的第一天就出现了。以前,钟蔚总会特别关注任务进度,找不到任务物象时,会忧心忡忡。
现在不同了,钟蔚并不想看见它们。他就想像普通人一样,不管明天怎么样,把今天过好就行了。
钟蔚,想留在有他的世界里。
雪铺满了上山的路,见此情形,钟蔚与仆人就在广明寺住下了。纷纷扬扬的雪止也止不住,就这么,过了初一,过了初五,过了初七,一直到上元节。上元节雪也不见小,钟蔚天天站在寺前平地上,凭栏俯视,雪茫茫千里。
正月十六,没有一丝风,太阳极好。
晒着暖洋洋的阳光,不知不觉,倦意上来,钟蔚斜斜躺在藤椅上,手覆在额头,宽袖盖住了眼睛,睡着了。浑身很暖很暖,几乎将雪融化一样炽烈。
好暖和,暖和得出汗。
半梦半醒中,唇上忽然一凉,钟蔚睁开眼:黑眸,黑色睫毛,一湾笑意,很近很近。钟蔚骤然一窒息,而后弯起嘴角的弧度,毫不犹疑的微抬起唇。
甜蜜,温热,痴缠,不愿意停下的吻。
“你怎么来了?”
“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喻崇努力想板起脸,可眸子却泛光。
“……”
“我说过的都已经做到了,可惜你没在,我的龙椅空了一半……明明知道你在这里,还是很担心,很担心,好像你会突然就离开一样。”喻崇将钟蔚拽入怀中,耳鬓厮磨,竟然有点儿哭腔。
钟蔚单手扯过喻崇的脸。
喻崇死活不肯让他看,直往钟蔚的后颈弯蹭。钟蔚笑了,亲了亲凉凉的耳廓:“这么担心吗?抱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部落,名叫九萨……”
……
这个王朝延续了很长时间,最鼎盛的时间就是喻崇在位时间,九天阊阖,万国来朝,尤其商贸之兴盛直令后世咋舌,憧憬不已。柳氏是这个时代繁盛的代表,亦成为后世富豪的代名字。
柳氏第三子钟蔚承继父亲的天赋,为喻崇王朝打通了八方的贸易。更为人称道的是,他数度散尽家财,却挡不住财气翻涌而来,无数的正史和野史记载着他过人的天赋。
钟蔚睁开眼。
这一世的甜蜜那么充实。钟蔚的名字,第一次在虚拟的世界出现了印记。那个人,又去了哪里呢——无论是哪里,都会重逢,钟蔚的心中被期待充盈。茫茫无际的湛蓝色系统,在阳光的照耀下粼粼散光,第一次变得温暖。
下一世,更加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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