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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梁州之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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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大王围而不攻,极力避战,能拖一日便是一日。

    “江侯,西境不可以失,”芥子拔剑出鞘,毅然说道,“芥子不倒,涪陵不失。”

    江望舒大手重重拍在芥子稚嫩的肩头,国难当头,年轻一辈已经成长为中流砥柱,未来可期。

    江望舒彻夜奔袭赶到铜梁,还未来得及合眼,罗战已经领军从巴南而来。

    “敌军多少?”

    “五千有余。”

    “我军多少?”

    “两千不足。”

    “好。”江望舒点头,平静如秋水并没有因为敌我兵力悬殊而起一丝波澜。

    “江侯,你先歇着,末将先去抵挡一番。”巴莽既是太师,又是执圭,身份何其显赫,但在江望舒面前依旧以晚辈自居。

    江望舒摇摇头,追星出鞘,承载了多少故人的希望。

    “江侯,你不能倒下,因为你是江侯,是枳国的神。”巴莽单膝跪地拦住江望舒。

    “正因为我是江侯,所以我不能退,”江望舒扶起巴莽,提剑出城,说道,“我有把握。”

    江望舒要一人退敌,枳军矛戈震地,为江侯践行。

    江望舒要一人退敌,蜀军五千万众瞩目。x33小说首发 https://www.x33xs.com https://m.33xs.com

    罗战呼吸急促,江望舒是他一生之敌,却始终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每次与江侯交手,无论是运筹帷幄还是沙场交手,蜀军每战必败。

    “吾乃江望舒,”江望舒单骑提剑走到蜀军阵前五十步,直视罗战,语气和气如与老友会面,“罗战,你可敢与我一战?”

    罗战不敢。

    在五千将士面前,罗战几乎要迎战,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逞匹夫之勇。

    “杀。”恐惧如种子,这些年早在罗战心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他只能在树下仰望,偶尔惊鸿一瞥,偶尔连影子也捉摸不到。

    数百将士策马而出,杀向江望舒。江望舒如闲庭信步,十步杀一人。追星剑流光流转,白日里星芒惊现,一连七道,连缀成线,编制成网。数百蜀军被一网打尽,不足半个时辰。

    “愿天下不起兵戈,愿黎民丰衣足食,可惜事与愿违。”江望舒提剑冲阵,整整五千蜀军,阵列开也是直面数百人。

    恐惧以罗战为中心开始蔓延,一个时辰,江望舒如同神祇在蜀军军阵里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追星剑芒闪动,如收割禾苗般收割蜀军。

    “撤。”蜀军大部尚在川东、巴南、巴北,眼下不是逞强之时。

    兵败如山倒,蜀军仓狂逃窜,摧山者仅仅一人。

    这一战于罗战而言是挥之不去的屈辱,本来是乘胜追击,谁料到江望舒竟然出现。恐怕于江望舒而言,这一战压根就不值一提。

    “三日之内援军可以陆续抵达铜梁,巴将军请守好西境。”江望舒与巴闯关系莫逆,对巴莽视如己出,见到巴莽能独当一面,如何不欣慰?

    “江侯要去涪陵?”巴莽急切问道,“江侯你不眠不休如何能行。”

    “备车,在车上歇息便可。”江望舒心意已定,巴莽不再阻挠,只好备车。

    綦国,谷城,公孙麟来势汹汹势必破城。巫城是綦国边境重镇尚且沦陷,和况小城谷城?拒守数日之后谷城沦陷,好在城里黎民早已转移,留给楚军的只是空城一座。

    江侯大名武去疾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无论是綦国黎民还是父亲武不古都对江侯推崇备至,以至于武去疾一向将江望舒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

    经历新里之战与卫国之战两场战役两场战火洗礼的武去疾终于不再是最弱小的存在,以前有父兄可以庇护自己,现在他是綦国司马,去掉代字也是早晚的事,綦国黎民都需要他来庇护。

    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终于如揠苗助长般心智远超同龄人。

    涪陵,江望舒乘车而至,前后五天。涪陵还未沦陷江侯叹了口气,无论是巴莽还是芥子都是故人之后,年纪尚轻,未来可期,他岂能亲眼看着未来的一国柱臣过早夭折?

    巴莽以血代乳延续了枳国血脉,居功至伟;芥子背负祁子尸首杀出武陵,江望舒何曾不知道这是祁子怕自己心怀芥蒂不肯接纳芥子的后招呢?祁子为人心高气傲从不服软,所以江望舒还没崛起的年代枳国才能保境安民。

    所以江望舒从头到尾对祁子毕恭毕敬,自己不过是接过了祁子肩头的使命,老年祁子虽然老不堪用兵败活泉关,但再往前推几十年他又何尝不是梁州三国的翘楚?

    或许等自己老如祁子时,芥子也来一次威震梁州,那时候自己垂垂老矣是否也如祁子一般?

    祁子兵败活泉关后引咎归隐,人如谷物四季,春种夏忙秋收冬藏,稚子为春,种下的是希望;青少为夏,忙的是有所作为;中年为秋,收获的或咎或誉;老年为冬,看得破、放得下,人间浮华又如何?

    所以三公里面太傅日覃伯贤巴阳抚琴,嘱咐桃花农将玉圭葬在巴山一对女儿身旁,江望舒醒来望见新垒的土坟一言不发提剑杀往江城,沿途枳民自发跟随,日覃伯贤赴死,他们怎么忍心江望舒再赴死?日覃氏几乎根绝了。

    所以三公里太师在江城破灭之际枯坐树下极目远眺,眺的是相凛、相凉,他老不堪用可以死,相凛、相凉不可以。

    所以三公里太保祁子本来可以归隐武陵安享晚年却以身赴死由其孙芥子背负而出。他的独子樊宇死于渔夫之衅,他的族弟樊荼举家殉国,樊氏一脉唯有芥子一人。国破家何在?所以祁子死,芥子出。

    老一辈柱臣悉数化作星辰照耀梁州,与自己同辈的无论是胆小怯懦的太卜巴梁还是作为无能的相死都赴死,至于巴闯、樊荼之辈更是陷阵而亡、力战而死。

    江望舒的剑名追星,追的不是虚无缥缈的天上星辰,而是枳地星辰。

    所以他可以短短数月挥出星河第七剑。

    肩负重任是什么感觉?是枳地四十万户两百万人全都翘首以盼望着自己。

    江望舒从铜梁到涪陵,沿路枳民无声夹道欢送。枳民当真无声?枳民向来坚韧、勇敢、勤劳、善良且可爱,他们希望江侯站出来,又不想江侯背负太多。

    “鹿恩,你可敢与江某一战?”江望舒提剑出列,这次他没有逞强,身后是枳军六万抽刀拔剑、握矛持戈。

    十万楚军兵临城下,他们自然不会忘记无敌的霸王夫错便是在乌江畔与江侯赌战至今音讯全无。

    白鹿大王自问不是江侯对手,但沙场征伐一人之力又如何?楚军几乎两倍于枳军,他不信江侯可以以一敌万。

    乌江咆哮战鼓擂,大战一触即发。

    江望舒身先士卒策马而出,芥子紧紧跟随,从少年杀人起他已不是少年,枳国太保、东境执圭,身份两重,如何显赫?芥子知晓这身份又是责任,所以祖父祁子毅然赴死,所以樊荼力战而死。

    芥子少年能杀人,背负祖父祁子从武陵杀出,心如止水,如何谈怕?

    女将荆琦君披上甲胄策马而出,当年她不过是一个吵吵嚷嚷要学杀人之剑的剑侍,如今她是蜀黎行宫宫主,国恨不平,甲胄不脱,嫁衣不着,这是她在樊荼坟前的立的誓。

    江侯背影何其伟岸?少女怀春,此时将心意尽数收敛,与江望舒并肩杀敌。

    琦君在樊荼坟前立了三个誓,第一个是平国恨,第二个是败石雁舟,第三个是嫁江侯。

    梁州少女仰慕江侯的何其多?那又如何,她们只会相夫教子、纺纱织布,江侯的女人岂会是平常之人?

    提剑而上,谁说蜀黎行宫尽是花剑之流?

第六十五章、梁州之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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