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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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发现我只了解我脑海中的你，只了解漫画中的你。

    ——《鱼鳍日记》】

    拿到手机的程辉并没有放弃追究徐天翰，见手机没了声，他拿着手机指到徐天翰眼前，问道：“我有没有说过不可以带手机来学校，就算是国际班的学生也不行！”

    “有说过。”徐天翰压着声音回答。

    听到徐天翰居然没有顶嘴地说“我就是要带！”程辉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天翰，原本已经想好的教训的话现在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他大概是对徐天翰的反叛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反而觉得听话的徐天翰更加令他头疼。

    头疼归头疼，训教还是得继续下去，程辉收回手机继续问道，口气比之前明显好了许多。“既然我说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手机来学校！”

    “因为我想带啊！”轻飘飘地话却足够气死人，果然上一秒的听话都是骗局。程辉努力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摔手机，不能打学生，他是老师，要有师德！

    徐天翰的视线一直黏着程辉手上的手机，随着手机忽高忽低，从刚才就勾起嘴角，笑容的弧度愈来愈大。

    他相信刚才那句话没有被手机里的人听到，因为他的声音足够轻，他现在所想的是：现在在电话那头的于琦是什么表情呢？是什么反应呢？发现他是一高的学生后会想说什么呢？

    光是想想就令人期待又好奇，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想寻求大人的注意力，徐天翰有些迫不及待地见到于琦，真实的，面对面的，而不是通过声音。

    徐天翰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愉悦，不需要他人指出，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发生的巨大变化，这种主动改变或者潜移默化地被动改变并不让他觉得讨厌。

    他不由地想，如果于琦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会生气吗？会觉得他是学校败类，以后是社会渣滓吗？会后悔捡到他吗？徐天翰在头脑里幻想了一下于琦那张看起来软乎乎的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大概是气急败坏的吧！毕竟她的表情那么丰富多样，是他见过的表情最多的人。

    但是无论怎样于琦也无法抛开他了，他就算是被她骂作赖皮糖也要粘着他，因为他无处可去，因为他想要一直粘着她。

    在程辉的眼中徐天翰的笑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嘲讽，对他这个老师的嘲讽，巨大的不尊敬！“把你的家长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愤怒表已经爆满，程辉咬牙切齿地吼着：“我不管你爸妈在国外还是在哪儿？现在立刻叫一个能管你的人给我过来！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里教导出这样的孩子！简直和校外的混混一模一样！连为人的基本礼仪都没有！”

    “好的，”徐天翰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得逞的光芒，指着程辉手里的手机说，“刚才就是我姐姐的电话，我最听我姐姐的话了。”

    有着些许的惊慌和满满地怒气，程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真的是通话已经接通的界面，一分多钟的通话记录让他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部被收录进了手机。

    “你！”程辉压着嗓音，瞪了一眼徐天翰，试探地问道：“喂，您好，是徐天翰的姐姐吗？我是他的班主任程辉。”

    虽然对手机那边的声音听得不真切，但是从刚才那几句震耳欲聋的怒骂，她就已经猜到是徐天翰惹了事。心里暗道不妙，她最不会扮演角色了，但是嘴巴还是很努力地应接道：“啊…哈哈哈，我是徐天翰的姐姐，老师你好。”

    “请问是不是徐天翰在学校惹了什么事情，您说！”作为一个在学校里当了九年好学生的于琦清楚的知道怎样说才能最让老师开心，最能消灭老师的怒气值。于琦努力演出很生气的样子，说道：“徐天翰这个人，爸妈一不在就闹翻了天，各种叛逆不听话，真是辛苦老师你了。”

    “啊，额……嗯。”没想到那头的女声一下子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程辉只能附和，“徐天翰的姐姐吧……要是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学校吧，我想和你谈一谈徐天翰的事情。”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徐天翰真是让老师您费心了，我马上来！”于琦一刻也不迟疑地同意，“那个老师，您能把手机让徐……我弟弟听一下吗？”

    一旁看似趴在护栏上看操场风景，其实正竖着耳朵听程辉讲话的徐天翰见程辉把手机递给自己有那么一点的惊喜，他努力压住自己的喜悦，但是上扬的语调却是无比轻快，“姐姐！”

    徐天翰的姐姐叫得毫无负担，毫不迟疑，于琦原本因为紧张而握起的拳头现在就想立刻打在他身上。

    “你哪个学校的？”

    “一高。”

    在徐天翰报完地址后，于琦就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徐天翰还想再说什么时就只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像是被房主关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徐天翰有些许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把手机交到程辉手上，沉默地跟着程辉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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