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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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什么样的你都是很真实的你，因为你此时在我眼前。

    ——《鱼鳍日记》】

    被人理解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是那种：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蜷缩在看不见光的地方，而他提着灯来找你时，对你说：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昨天的午餐晚餐都没有吃，肚子早已饿得不行，于琦在徐天翰低下头的后一秒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烧麦。淡淡的糯米香混合的馥郁的肉香，不但不油腻还使人胃口大开，一粒粒糯米裹着细小的肉沫与唇齿碰撞，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就充满体内。手边的豆浆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而徐天翰左手边的豆浆已经消失不见，一股酸涩充斥眼球。

    一滴又一滴的泪，接连不断的从眼眶里滚落而下，滑到嘴角，苦涩的咸味占领味蕾，烧麦的香甜被掩盖得毫无踪影。于琦忍不住地吸鼻子，有些慌乱地抹去难以控制的泪珠，压着哽咽的声音，将整个烧麦塞入口中抑制自己出声。

    自己的哭像一定很难看，也很矫情，她又怎么能让徐天翰看到，怎么能让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自己担心。于琦咬着吸管，将最后一个烧麦夹给徐天翰，她看着徐天翰慢吞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白粥，想：白粥一点味道都没有一定很难吃吧！

    沉默的空气压抑又尴尬，距离感一点点变得明晰和巨大，滴答滴答的指针一点点地敲击，令人感觉无比漫长。

    从来不曾这样压抑的与徐天翰吃饭，平时吃饭虽然言语不多，但空气中却有显然易见的轻松。大概自己是被讨厌了吧！她与徐天翰的关系是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今天是星期几？星期天？一周也结束了啊！下周开始就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了吗？啊，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总会弄断每一段人际关系，总会令所有人都讨厌！

    为什么会有我这样如此差劲的人？！她大概活该孤独一人。算了就这样吧！于琦绝望而放弃挣扎的人，似乎早已预见了结果，眼睛无神地盯着徐天翰头顶的发旋，任灰色侵蚀眼前所有的一切颜色。

    手上的力气一松，于琦夹起的烧麦就掉进了徐天翰的白粥了。一瞬间，油花就以烧麦为中心散开，一小滴一小滴地漂浮在白粥上，使清淡的白粥一下子变得油腻。徐天翰不自觉地皱眉，带着不满的愤怒抬头，“你！”

    一个字说出口，但是接下去的几句烦躁都卡在喉咙里发布出来。他刚才居然会因为一点点油花就想吼于琦，他到底在做什么该死的事情！

    眼前的人儿眼眶红红得，透明的泪在眼眶里聚集打转，最终眼眶不能容纳那么多委屈与悲伤，一滴泪落下。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憋着泪水与哽咽，细细小小抽动鼻子的声音他刚才居然没有听见！

    “不哭，不哭。”徐天翰什么都顾不得立刻泪水站起身俯身靠近，用指腹轻摸她的眼角，温热却灼人，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声都情不自禁放低。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刚才那么大声的说你，我明明知道你是想把最后一个烧麦给我吃。不哭好不好，不哭。”

    像是无法关闭的水龙头阀门，徐天翰的指尖都被打湿，泪珠顺着他的手滚动，悬在手腕出，像是雨滴挂于屋檐边。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泪珠在他手上滑过而留下的湿润痕迹，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的密布与他手背上，手心里，像是线一样将他的心紧紧缠绕住，逐渐收缩。

    哭应该是一个很真实的内心情感吧！而她居然向自己哭了。有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悬在空中，徐天翰唾骂着自己，他凭什么觉得于琦不是真心对自己，他这个人有什么资格轻视别人的真心？

    这真心明明是他求了好久都求不来的！明明是他自己没有以真心对她，用讨人喜欢的假面欺骗她。

    “艹！我真他么该死。”徐天翰第一次在于琦面前爆粗口。

    “对不起，对不起！”于琦往后仰，想逃离徐天翰的手，他的语气越温柔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什么自己的泪腺这么发达？似乎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尽一样。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嘴鼻，一手推拒徐天翰的擦拭。居然眼泪都弄湿了徐天翰的手，她为什么这么的没有用。

    “哎，”不知道是对自己无力阻止于琦的哭泣，无力安慰她的悲伤的懊恼的叹气，还是对于琦持续不断的眼泪的无奈的叹气，徐天翰收回手，离开座位。

    温热宽大的手上离开的一瞬间，鼻子与眼睛的酸涩更甚，似乎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起来，于琦咬着唇，将红唇都咬没了血色。

    “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这样。”温柔的声音带着比手更暖的温度在耳边响起，视线里的豆浆与桌面一下子消失不见，换而变成黑暗却宽厚的胸膛，清新且带着太阳的味道，额头处一下又一下的振动是他的心跳吗？睁大的眼眶里泪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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