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我 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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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我们离开了海岸，又翻过一座小山坡就踏上了旧公路的地面，但我们仍然贴着路沿走，方便回避过路的车辆，直到又一阵“呼……呜……”的车辆发动机的嗡鸣被风从身后带来，这次，贝蒂没有发出信号回避。

    ——没事是弗兰多

    她当然听到得更早，但我一直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分辨的，她从来没教过我。

    很快，弗兰多的破锅嗓子就从车顶喇叭里传了过来：“阿罗哈——前面的美女立即停止前进——准备接受亲切的搜身检查——准备接受亲切的搜身检查——哈哈哈——”

    但我们没有停下，直到掉漆愈加严重的灰色雪佛兰跟随我们滑行着。

    “瞧瞧这是谁回家了，要搭上直通雪莉之家的快车嘛，现在还能赶上午餐哦——”

    弗兰多梳成灰色小辫子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打着招呼，他还是老样子，泛灰的络腮胡包围着他满是坑洼的大鼻头，墨镜式np随意地挂在脖子上，被香烟熏得焦黄的牙齿从他似乎永远闭不上的大嘴里凸了出来。

    车厢里正飘着《diestrackbananabobo》的欢快节奏，他的打扮还是所谓的夏威夷——但其实是波利尼西亚风格——的花衬衫套着长袖文化衫，那上面印的是个**身体、穿着盔甲的女人，我记得这女人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

    “不用了，谢谢。”

    我干脆地拒绝，但贝蒂却放慢脚步问道：“已经快两点了，午餐不是结束了吗？”

    “因为巡查官来了，”弗兰多倒也不卖关子，“上车吧，别总吃快餐包，那不健康，对你娇嫩的皮肤也不好，贝蒂——”

    ——我们还是走进去吧，我还行

    ——我想早点进城

    于是贝蒂停下来问道：“要钱吗？”

    “当然不要，油钱有人买单——”

    弗兰多把车停下，翘起拇指向后指了指，后车窗降了下来，后座上原来已经堆满了东西，看来他又接了替区委会采购的美差，难怪心情不错。

    贝蒂又冷淡地说：“这只能坐一个人。”

    我越过弗兰多看了副驾驶一眼，座位上放了板箱装的酒，不过那可以移到座位下面。

    “我可没说两个都带，这小子可以把包放进来，然后自己走。”

    用不着我阻止，贝蒂立刻说：“那我不坐了，你让本坐。”

    弗兰多马上反驳道：“嘿，他自己都说不用了——”

    “要么都坐，要么他坐。”

    弗兰多咂了咂嘴看来还不死心，贝蒂却转身就走。

    “嗨——好吧好吧——我可不想雪莉拆了我的车——”

    “啪——嗒——”

    后备箱和后门一起弹开了，显然是让我们自己搬出空位，我看了看后备箱，乍一看也是满的，不过塞得杂乱无章，清出后排能坐一人的空挡倒是不难。

    “下来帮忙。”贝蒂拍着车门命令着。

    “啊？我这可不是‘优步……”

    弗兰多不满地囔囔，但又被贝蒂瞪了回去：“亏你还知道‘优步，那我们自己搬，打坏东西就算你的。”

    说完，贝蒂粗暴地从后座上拎起一袋面粉，我也从另一侧拎起一盒糕点盒，我们已经很收敛，没去碰中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那里边当然装着鸡蛋。

    “放下放下——我帮我帮——”

    弗兰多终于下了车，他的下身穿着一条嬉皮士长裤，不过从裤子上油迹和不明的斑点看来，应该有一段日子没洗过了。

    “唉哎哎——我就说不能当好人，一做好人就要被占便宜……”

    我和贝蒂都没介意他的牢骚，这点底线我们还是有的。

    弗兰多小心翼翼地清出后排的半个座位后，我自觉坐了进去，这让他满意地点点头，坐回驾驶位，等贝蒂把前排的红酒塞到座位底下，抱着登山包上车以后，雪佛兰发出“呼——噗”的喘气声开动起来。

    “谢谢。”贝蒂伸手递给弗兰多一个旧打火机，虽然是量产货，但品相还可以，对弗兰多这种烟鬼来说很实用，火油也还是满的。

    果然，他惊喜地一把抢了过去：“嘿嘿，谢啦，亲爱的，就知道当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这话就跟刚才的牢骚一样，都是从他另一张嘴里发出来的。

    ——他说了不要油钱的

    ——报酬是报酬礼物是礼物

    好吧，贝蒂说了算。

    “你们这次走了有……小半年哈，收获不少？”

    弗兰多一边找着话题，一边瞟了眼贝蒂的登山包，我才想起刚才他也有意无意掂过我的登山包，大概这也是贝蒂送他礼物的原因，我就说嘛，贝蒂从不出错。

    “没有，老样子，”贝蒂显然对影响我们生计的话题更感兴趣：“巡察官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早，往年不都十一月吗？”

    “早？上次你们刚走就来过，这都第二次啰——”

    “我们刚走……二月？”

    “……嗯……三月，”弗兰多略略回忆了下才回答：“只待了两天就走了，应该只是路过。”

    “哦，这次呢？”

    “一个礼拜咯——”弗兰多晃着脑袋，显得优哉游哉，他算是有半份公差，这辆车就靠这些时不时的差事养着，平时过的的确不怎么样，其实身为男人，我也明白弗兰多要的其实并不多，不过是和贝蒂坐一坐，一天过去可以多一段遐想的回忆，而只要想想原本至少要在日头下走一小时的路程现在只要二十来分钟，确实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贝蒂又问道：“城里出事了？”

    “不知道，关我屁事——”他又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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