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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新年礼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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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能想到的,他跟裴崇远最浪漫的结局。

    蒋息想到这里突然笑了,问裴崇远:“裴哥,等你七十了,还想跟我做a吗?”

    裴崇远无奈地看着他笑:“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想你。”蒋息说得很直接,“想和你做a。”

    大雪停了,但山路依旧不好走。

    下山行至一半,裴崇远停车休息。

    蒋息凑上去跟他接吻,两人在车里又做了起来。

    裴崇远明显感觉到蒋息这几天欲望很强,好像一只处于发q期的

    小兽。

    他倒是乐得如此,自己也吃了个饱。

    只不过裴崇远不知道,蒋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即将迎来的离别。

    寒假,春节。

    裴崇远没多问过什么,只是当蒋息和绝大部分大学生一样,到了假期都要回家。

    而蒋息也没多说什么,就任由裴崇远把自己当成那些大学生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

    车停在雪地里,无人的山腰。

    车上,两个人缠绵温存,依依不舍。

    从山上回来的第二天,裴崇远送蒋息去了机场,告诉他落地后报个平安。

    蒋息笑着跟他说:“你自己在这儿,该管好什么,应该清楚。”

    “这语气是吓唬谁呢?”裴崇远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快走吧,登机口离这边远,你得走一会儿。”

    蒋息舍不得走,后退着,一直看着裴崇远。

    裴崇远并没觉得怎样,直到回去的路上,副驾驶座空了,没人和他说话管他叫裴哥了,才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家都被搬空了一半似的。

    原来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一旦那人离开,真的会不适应。

    这是裴崇远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为了排遣寂寞,他打开音响,特意找到了那首李宗盛唱的《爱的代价》。

    他想着第一次见到蒋息时对方的样子,站在大雪里,穿着有些薄的棉夹克,雪落了一身,是一种带着寒意的美。

    这么想了一路,过了收费站,进了城。

    裴崇远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会儿蒋息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

    他靠边停了车,拿着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宝贝,想你了。

    头顶一架飞机轰隆飞过,裴崇远下了车,一直看着它飞远。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载着蒋息的那架飞机,但就当是吧,看着它,就像是看着蒋息身在几万英尺的高空,孤独又自由。

    回到车上,裴崇远的手机响了。

    孔寻打电话给他:“忙什么?有一阵子没来了。”

    “刚把蒋息送走。”

    “操,**还有脸提。”孔寻说,“自从跟你好上,我都没脸见蒋息。”

    “怎么了?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孔寻骂他:“**怎么回事儿我还不知道?行吧,这事儿也他妈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俩认识。”

    孔寻原本没觉得怎么样,但前阵子跟蒋息见了个面,听蒋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是来真的。

    孔寻可太了解裴崇远了,他们俩认识多少年了,这人从来没跟谁认真过。

    最开始孔寻以为蒋息也就是图个新鲜有趣,跟裴崇远玩一玩,哪知道,年轻孩子是真经不住撩,一下就动了真格的。

    他当蒋息是朋友,虽然俩人差了挺多岁,但蒋息无论是为人还是创作都让他觉得相当不错,现在想来,后悔得不行。

    怕是以后裴崇远掀翻了他们的船,连孔寻都跟着遭埋怨。

    “你今天在店里吗?”裴崇远说,“晚上我过去。”

    “行,你来吧,哥们儿跟你谈谈心。”孔寻说,“对了,你说把蒋息送走了?他干嘛了?”

    “回家过年呗。”裴崇远点了根烟,“他放寒假,回老家过年了。”

    孔寻笑着骂了一句:“**真不是人。”

    “我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过年有安排了?要不怎么把人给糊弄走了?”

    他这话让裴崇远心里不痛快了:“说什么呢?”

    “别跟我装了,蒋息家里那情况,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裴崇远一听不对,皱着眉问:“他家什么情况?”

    “你真不知道?”孔寻一想,觉得蒋息还真有可能没跟裴崇远说过,这些事儿是当年蒋息高中的时候在论坛写的,匿名树洞,作为版主的孔寻能看见,别人都不知道是他。

    “赶紧说。”裴崇远有点儿急了。

    “他八岁开始就自己过了,”孔寻说,“当年他爸妈双双搞外遇,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俩家人都不想养他,他就关门自己过了。”

    蒋息没跟裴崇远提过家里的事,裴崇远也没问过。

    像裴崇远这种人,太清楚如何跟人保持一个礼貌的安全距离,哪怕两人身体上已经严丝合缝,但精神世界总该有些自己的空间。

    他从来不会对谁刨根问底,尤其是情人。

    蒋息不主动提,肯定有他的原因,以前裴崇远没多想,现在听着孔寻的话,他大概能明白。

    那孩子那么骄傲,怎么能允许自己把缺憾暴露?

    蒋息要完美。

    裴崇远坐在车里抽烟,然后直奔孔寻的酒吧。

    酒吧还没开门,裴崇远站楼下打电话:“下来开门。”

    孔寻骂骂咧咧地下楼,穿着睡衣叼着烟,眯缝着眼睛看裴崇远:“你不晚上过来吗?”

    “进去说。”裴崇远挤进来,问他,“你这地方让人扫荡了?”

    有阵子没来了,酒吧基本上还是老样子,但乱得不像话。

    “昨晚开趴来着,”孔寻说,“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昨晚裴崇远手机丢一边,自己跟蒋息从浴室做到卧室,哪有工夫接电话?

    “我说你,”孔寻坐下,给他拿了瓶酒,“到底怎么想的?”

    裴崇远等会儿还得去公司,没动那瓶酒。

    “你先跟我说说蒋息。”裴崇远点了烟,“他家怎么回事儿?”

    “他以前自己在论坛写的,既然是匿名,肯定就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孔寻说,“好像他爸妈未婚先孕生的他,俩人压根儿没结婚,他出生之后在一起住了几年,跟真两口子似的,但后来蒋息才知道,三口人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裴崇远吐了口烟,手指轻点着桌面。

    “具体怎么回事儿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他爸妈都挺有钱的,从来没亏待过他,但孩子么,光给钱有个屁用,得给爱啊。”孔寻瞄了一眼裴崇远,“他缺爱。”

    裴崇远看着眼前缭绕的烟雾,想起蒋息紧紧抱着自己时的感觉。

    也难怪,蒋息有时候性子是有点儿难以捉摸。

    好像很在意一些别人不太会注意的事,也总是嘴上说着不服输的话心里却没有安全感。

    “行,我知道了。”裴崇远站起来,“你知道蒋息家在哪儿吗?”

    “我哪儿知道!”孔寻骂骂咧咧地说,“**跟他负距离接触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知道,这正常吗?”

    “滚回去睡你的觉吧。”裴崇远扒拉了一下孔寻的脑袋,“我上班去了。”

    “你给我等会儿,”孔寻叫住他,倚着桌子,一边抬手擦眼屎一边说,“你跟他究竟怎么打算的?跟以前一样还是准备好好处?”

    裴崇远的烟抽得就剩下个小烟头,捏手里,烫了指尖。

    “没想好。”

    “这有什么想不好的?”孔寻踢他,“你喜欢还是怎么着?”

    裴崇远把烟头碾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又从吧台拿了包烟。

    “说不清楚。”

    “大哥,**七老八十了还搞不清楚自己想怎么着?”孔寻说,“越活越回去了。”

    裴崇远还真不是越活越回去,他觉得自己这是有进步了。

    以前,自打性意识崛起,他就没一段是认了真想天长地久的。

    交往过的人不

    少,从中学时代到后来,每个都挺甜,但时间都不长。

    有些是互相腻歪了,有些是他腻歪了。

    断就断了,没犹豫,没纠缠。

    那时候好像他们所有人都达成了一种共识——他们这类人,不会有长久的恋爱。

    他们是同性恋,是一群被社会边缘化了的人,他们要及时行乐,趁着还年轻,享受一切可以痛快的机会。

    这个道理是他高中时一个朋友告诉他的。

    同性恋的赏味期限很短暂,要在花期尽可能尝鲜。

    这么多年来,裴崇远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不仅是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如此。

    他们这圈子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混乱得很。

    很多人,现男友的前男友也跟自己有过关系。

    这种事儿太常见了,这就是他所生活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真心,可真心最不值钱,也最不持久。

    甜言蜜语可以说一箩筐,但谁都不会太当真。

    聚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慰藉,互相索取,然后一拍两散。

    裴崇远就是这么过来的,他无比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从来没爱过谁。

    直到遇见蒋息。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对蒋息究竟是还没尝够这口新鲜,还是难逃宿命一样爱上了,交往时间还短,不足以让他明白。

    但起码,他能确定,蒋息对于他而言,跟过往的那些“暖水袋”情人不同,那些人无法跟蒋息相提并论。

    裴崇远站在那儿抽烟,听见孔寻说:“蒋息认识我之前跟这圈子都没接触过,我跟你说,我有时候真挺后悔的。”

    “什么意思?”裴崇远看他。

    “当初你跟我说对他动了心思的时候,我不应该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孔寻狠狠地抽了口烟,“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让你祸害了,心里不得劲。”

    “怎么就你看着长大了?”裴崇远不乐意,“怎么就我祸害了?”

    “我他妈真是突然良心发现,对他有种老父亲心态了。”孔寻说,“前阵子碰见蒋息,他跟你好上之后,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操。”

    裴崇远重新坐下:“说说。”

    “说你妈。”孔寻想起来就心情复杂。

    他跟裴崇远多年好友,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小男孩从没怜惜过,一个比一个心狠。

    但面对着蒋息,孔寻就心虚,莫名的心虚。

    “他比以前好看了。”

    裴崇远笑:“他一直都好看。”

    “瞧你那得意样儿,我看着怎么那么辣眼睛呢?”孔寻说,“是精气神儿不一样了。”

    孔寻叼着烟,自己开了酒。

    “他啊,以前跟我这儿玩,从没给过笑模样。”孔寻告诉裴崇远,“那时候跟我说话虽然也客客气气的,但笑是不怎么笑,更别提对着别人了。”

    孔寻拿下烟,喝了口酒,笑着说:“就这小子,以前往这儿一杵,姑娘小伙儿来要电话号的、来约**的,我都不敢数,怕嫉妒,他一个没搭理过,黑着脸挨个拒绝,拒绝得还特直白。”

    裴崇远能想象到,蒋息确实是这样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在跟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视线黏在了一起。

    裴崇远在心里笑,觉得自己也是挺有魅力的。

    “跟你好上之后,妈的,酷哥变甜了。”孔寻说,“那天我过来,看见他跟他同学在这儿有说有笑的,别人来搭讪,拒绝的话都是笑着说出来的,我他妈心里更不痛快了。”

    “你差不多得了,”裴崇远听得不乐意,“好像你真跟他什么关系似的。”

    “我

    是跟他没关系,但我就总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孔寻说他,“以前跟你勾勾搭搭的那些人,和咱们都是一路货色,谁也不带往心里去的,但蒋息太走心,我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裴崇远站起来,抽了口烟准备走,“我们的事儿,自己处理,不牵连你就是了。”

    他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这儿年后还什么时候搞现场?蒋息弄了个乐队。”

    “行啊,有钱就搞。”孔寻说,“你掏钱,我给他们办专场。”

    裴崇远笑着骂了一句,出去了。

    他回到车里,琢磨着孔寻的话。

    是,蒋息跟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路的。

    裴崇远靠着椅背,看向副驾驶座。

    这些日子以来,那简直成了蒋息专座,自从那回蒋息生气之后,他再没让别人坐过他的副驾驶。

    其实裴崇远也明白,根本就不是坐不坐副驾驶的问题,根本问题在他自己这儿。

    快过年了,有些商家老早就在外面挂上了彩灯。

    天还亮着,灯没打开,可气氛在。

    裴崇远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近期的行程安排,然后又给蒋息发了条信息,让对方下了飞机给他发个能收到快递的地址,说是有礼物送他。

    新年礼物。

    于是,除夕当天下午两点多,蒋息接到小区物业的电话,说是大门口有个人来拜访。

    蒋息住的这个小区,所有访客没有业主开门是进不来的,大门口连着家里的可视电话。

    然而,蒋息家里的可视电话被他弄坏了,亲手给砸的,两年了,没修。

    没修,不想修,因为知道没人会来找他,就算来找的,也是他不想见的。

    蒋息以为又是那人,还想说,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有心,跑这儿来给他添堵?

    正想告诉物业不放行,突然就听见物业说:“蒋先生,对方说是叫裴崇远,您朋友。”

    蒋息只穿着一件毛衣就跑了出去。

    从家到小区大门口,他跑了四分钟。

    四分钟里,他不停地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直到他真的看见裴崇远站在那里,腿边立着一个行李箱。

    “裴哥!”蒋息不顾物业保安的目光,直接冲过去跟裴崇远抱在了一起。

    裴崇远笑着说:“怎么样?这个新年礼物,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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