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本座的梨花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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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满起了心思，轻哼一声，向他张开双臂跳下来。

    封谷雨张开手臂接住她，玉满却没有落地，反而挂在他身上，按着他的肩膀对着那白净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她是真的想咬的，但两颗虎牙刚刚触到封谷雨的脖颈，却又突然心软了，自己会不会有点得理不饶人了。于是只能收着力气恨恨地磨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这模样着实委屈，封谷雨不能笑出声来，只能从眼睛里泄出一点笑意来。

    回到家里，张芽芽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门口，看见封谷雨扶着玉满回来，也理解了为何这两人走的还不如她。

    “看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锄头给你放院里了，我先走了。”

    “芽芽，真是不好意思。”

    “跟我客气什么，只要你跟……嗯，封大哥能……”张芽芽向她使眼色，眼神里都是——我懂你。

    玉满想解释，话到嘴边却不出口，只能放了张芽芽过去。

    她今天是不是对封谷雨太亲近了，孟柔误会那是她龌龊，柳福误会是他自己没用，至于张芽芽是为了她着想，不然之前也不会老是在她面前提及柳福。

    她一辈子都没遇见什么情缘，怎么重生碰上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分明两个她都是不喜欢的。

    就连对封谷雨，也没有觉得喜欢。

    玉满相信，此刻的不清道不明，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一个答案。

    ——

    靖云仙尊为人和善又法力高深，拜入咏月川的弟子有一半是冲着她来的，玉满初到咏月川时只是在药房里给炼丹炉添火的弟子，每日闲来无聊便在九天银河边上散步。

    此处是咏月川中峡谷底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因为水流平缓，常常穿过幽深峡谷倒映星河，故唤名九天银河。

    河底最深处的黄泉门中镇压着邪典禁术，阴气很重。

    那一年，玉满还未修成灵核，也领会不到这儿的异样。

    峡谷上方，靖云仙尊御剑飞过，见谷底河边一个十岁的姑娘在岸边踱步，觉得这姑娘甚是可爱，便转下谷来。

    “你是哪个长老门下的？”

    玉满只看到一片雪白色在眼前翻飞，入眼便是那慈眉善目的靖云仙尊，赶忙行礼回道：“弟子还未拜师。”

    “你可是离儿带进咏月川川的？”

    离儿……她不知道师兄的名字，但知道师兄是靖云仙尊座下大弟子，便点头是。

    “为什么来这儿？”

    “我想过去。”越过水中倒映一片星河，玉满盯着河对岸，“我不会游泳，想到对岸。”

    在那一年，她除了看炼丹炉便百无聊赖，走到谷底盯着这条河，没有神武，没有佩剑，甚至都没有避水术，可她就是想到对面去。

    即使是拜入靖云座下后，她依旧不知自己这种执念是从何而来。

    直到十五年后，师兄走的那一年，她再一次走到了谷底，站在当年那个位置，看着那个无甚变化的彼岸。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清晰的能听见微风穿过峡谷时的长鸣。

    宽阔的河面将千里之外的星光纳入其中，周身充斥着阴冷的灵力，意外的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十五年的时光在这条河上流过去，她已经二十六岁了。

    召来长生御剑渡河，却听对岸细微声响，是生命萌发、植物生长的声音。

    将长生暂封在手腕，怀玉长老站在原地，看向对岸。

    那光秃秃的峡谷石壁上忽明忽暗点起光芒，在光点上长出泛光的树干抽出明亮的枝条，仅一刻便开出一树明晃晃的梨花，在黑夜里点起明灯。

    顺着那光点向下蔓延，石壁上长出一片梨花树，如银河汹涌，向她而来，止于河岸。

    细沙堆成的河岸上，最后一棵梨花树长成，照得周围一片白夜，那光亮被长河拦住，叫她向往。

    看深夜里那一片雪白，玉满想起三年前突然出现在窗前的那棵梨花树，只开花不结果，与其是师兄独有是术法，倒不如与眼前这一片花林更像。

    原来那不是师兄为她种的。

    失落，释然。感慨自作多情的同时，竟有种解脱的感觉，庆幸自己并不是欠他许多。

    怀玉长老正想踏上长生渡河，对岸树下从光芒中走出一个人影，一支梨花歪斜下来，将光芒倾泻在他身上，一身咏月川的碧蓝校服泛出蓝色微光。

    看这身形似曾相识，是咏月川的弟子，还是哪位长老？

    他为何要送她一棵树，今夜在此又是为何？

    玉满放出长生，刚要渡河便听身后一阵疾风刺破寂静，一人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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