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君前对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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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元载四十二岁。在禁军任上行走多年，如今是除陈玄礼外，在京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手里有右龙武军和飞龙禁军共计万余人，战力为诸军之冠。

    但论兵力和安禄山相比就差了太远，据估计安禄山有兵力二十万之众。且战力彪悍，可谓虎狼之师。

    元载始终对此忧心忡忡，曾几次旁敲侧击提醒皇帝注意安禄山。无奈皇帝始终不上心，全当做耳旁风。

    时间转眼到了这一年的二月，安禄山遣副将何千里代奏皇帝，提出用蕃将三十二人取代汉将。

    奏疏送到中书省，继陈希烈后接任左相的韦见素，无意中见到这份奏疏，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将奏疏揣在衣袖里，私下找到待在清芳园的元载。

    清芳园乃是元载在一座旧宅上面改建而成，依山傍水。待在那里，仿佛置身于水墨画中，令人心旷神怡。

    韦见素将安禄山所奏内容告诉元载后，又道：“安禄山早有异心，这点你我都知道。如今上表请求用蕃将取代汉将，分明是要把陛下安插在他身边的汉人将领全部光明正大的换掉，改用自己人。”

    情绪激动的韦见素，大叫：“这是他要造反的前奏，如果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元载淡淡地说道：“此事稍安勿躁。安禄山久在范阳，根基已然牢固。如果我们不顾一切削弱他，会适得其反。必须徐徐图之。”

    韦见素听了这话，霍然起身，责备道：“我以为公辅有什么高见，原来不过是一介懦夫。算我看错你了，告辞。”抬腿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

    元载没来得及相送，韦见素已经出了清芳园。只得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夫君不应该坐在这里，应该立即进宫。倘若妾身所料不错，韦相公定是去找杨国忠。一旦让杨国忠插手此事，情况只会更糟糕。”

    元载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是王韫秀。

    原来王韫秀早听到了韦见素和元载的对话。夫妻多年，王韫秀自然不会认为夫君是懦夫。而是很清楚夫君完全出于公心，担心韦见素操之过急，反而会激发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一切就太迟了。

    元载叹道：“有用吗？陛下不信安禄山会反的话。韦见素书生意气，杨国忠更是心怀鬼胎。有他们三人在，我真的能说服他们吗？”

    王韫秀心知夫君的处境，柔声道：“我父亲在世之时，也曾说过安禄山会反的忠言。虽然没人听，还是要说出来。这就像当年父亲大可协助攻破石堡城，却为了万千将士的性命，宁肯委屈自己一样。”

    “有些事，我非做不可吗？”元载在心里默念完，长出一口气，起身命人将上朝穿的朝服、印信等准备好。

    元载穿戴整齐后，独自骑着马直奔兴庆宫。时间把握的刚好，正好撞上杨国忠和韦见素。他们正在往兴庆宫赶，神色匆匆。

    “两位请留步！”元载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安禄山所奏之事，咱们可以再商量。”

    杨国忠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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