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故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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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十二天就是弘治帝的万寿了，最近国子监的课业比较轻松，为了庆贺万寿，陛下下旨万寿前后官员共休三天，国子监是也一样。

    这天国子监下了学，小长安听到甄复和徐岩聊天。

    “唉，最近那个你听说了吗？”甄复挤眉弄眼道。

    “最近帝都里的事多了去了，鬼知道你说的是哪件？”徐岩摆出不胜其扰的样子。.

    “那看来你是不知道喽！真是消息闭塞。”甄复面带傲色。

    “你卖什么关子？直说就是，不然我可走喽。没人听你说，让你自己心痒痒去。”徐岩说完佯装起身欲走。

    甄复连忙拉着他，不住点头道：“行行行，你是大爷成了吧？告诉你就是。”拉着徐岩坐下，甄复继续道：“我听说啊！陛下派人去召了春城那里的歌舞女献艺，今儿一早已经都到了，现在落脚在悦来客栈呢！”

    “春城？居然是那里的人，我可是听闻许久了，还想着以后一定要去看看，没想到就来了，不行，这次寿宴我一定要我爹带我去。我有个兄弟，是我爹同僚的儿子，这人一向喜欢吹嘘，总是说自己又怎么啦，说自己怎么怎么见过世面。但自那次他从春城回来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变得沉默寡言，三杠子打不出个屁来，问他他就仰天长叹，找他喝酒他就对月摇头落泪，吓得我都不敢去找他了。”徐岩神色严肃道。

    “这么神？”甄复惊讶道，又问：“是不是因为别的事？”

    徐岩摇头道：“不是别的事，他说是看了春城百花节的歌舞，说是好像有一个叫什么……嘶……葵……对，叫葵姬的，说那个人一手琵琶一支舞，看完之后他觉得那个葵姬就像一轮月亮，觉得自己就是只臭虫，他倾慕她，却连看她一眼都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这次那个葵姬会不会来？”

    之后的话小长安就听不清了，因为她心跳得很快，耳朵也嗡嗡的，她几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匆匆收拾了就快步往外去。

    小长安回了府，让人跟爹爹说了自己不用午膳，急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把紫襄筱灵两个拉近屋子，然后快速关上门。

    两人疑惑的看着她，小长安激动道：“快，快，快帮我换女装。”

    两人都是一惊，先是警惕地四处看看，然后紫襄问：“这是……缘何？”

    小长安笑道：“我要去见几个故人，男装是不方便的，我也不愿意那样见她们。”

    “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筱灵急道。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一会儿你们让人备好马车，然后再支开路上那些丫鬟小厮，我先披个大氅，整个遮住以防万一，然后你们再将马车驶到一个巷子里，我再带着锥帽出去就是。”小长安一路都在计划着，老早就计划好了。

    两人还是有些犹豫，小长安装可怜道：“我真的很想见她们，好不好嘛？”

    紫襄看了小长安一眼，只得无奈道：“奴婢遵命就是。”

    筱灵也道：“紫襄姐姐都答应了，奴婢也没什么话说。”

    小长安一喜，紫襄又道：“奴婢两个陪着少爷去，奴婢两也都带着面纱，奴婢会驾车，到时候奴婢将马车停在巷子里等，让筱灵陪少爷去。”

    “好。”小长安一口答应下来。

    紫襄筱灵还怪激动的，知道自己少爷生得好，就是没机会给她打扮不说，还要天天扮丑。今天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珍惜了。

    小长安的衣柜里清一色的男装，可能李维也是有些惋惜，每年都会让赵伯置办几身女子的衣物，首饰也攒了一盒子，都压箱底儿呢！

    两人从箱子底下扒拉出那些东西，屋子里没有梳妆台，紫襄只能将小长安摁在一把椅子上，先是打散小长安男子搬束起来的发，然后就先要把脸上那些抹黑的东西狠狠擦掉。

    筱灵让人打了水，自己亲自去端进来，两人目光兴奋，狠狠的用巾子擦干净了小长安的脸。

    一盆黑水洗出来，面上的伪装被洗掉，露出十三岁少女白嫩的肌肤，双眼闭起来，长而密的睫毛羽扇搬微颤，瓜子脸蛋，挺翘琼鼻，眼睛像父亲，眼尾长开得漂亮，眼睛炯炯有神。

    紫襄给小长安挽发髻，筱灵挑选着头饰，两人挑来拣去，最后还是只簪了一支银簪。

    两人打量着小长安，眼中有惊艳之色，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筱灵又摸出一盒青黛，两人对视一眼，想给小长安画眉。

    青黛粉晕在水中，沾染在笔尖，两人细细描摹着，就像是画着少女绵长悠远的情思。

    两人停笔，互视一眼，都是赞许的点头。

    两人正准备挑衣服，紫襄一顿，拉了拉筱灵。筱灵疑惑地看着她，紫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筱灵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只见两人又摸出一盒东西，打开来看是红色的颜料，小长安疑惑，却见紫襄已经用细笔沾了往她额头上画，小长安这才意识到了，原来是花佃啊！

    发髻好了，接下来就是换下身上这常年不变的男装了，月白色绣梨花的外衫，绣水纹的腰封，浅蓝色绣兰花的裙子。

    两人都带了笑意，又翻出一个薄些的大氅给她兜头盖脸披上，然后筱灵去叫人备车，紫襄去清理路上的丫鬟小厮们，小长安快步往外走去，终于上了马车，筱灵和紫襄两个都带上了面纱，紫襄在外驾车，筱灵坐在里面给小长安解大氅，又把锥帽给她带上。

    三人一路驶出相府所在的这条巷子，往悦来客栈的方向赶去。

    今天大街上熙熙攘攘好像格外热闹，三人费了些时间才到达悦来客栈边上的一条巷子，马车驶进去，巷子里没什么人，紫襄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小长安和筱灵下车。

    紫襄坐回马车上，忍不住嘱咐筱灵道：“万事小心，多加注意。”

    筱灵郑重点头，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离去。

    到了外边主街道上，只见百姓们一个个都踮脚巴望着，小长安疑惑，筱灵凑过去打听问道：“老伯，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站在路边？”

    那老伯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啊？不是陛下的万寿快到了吗？守边关的武宁侯带着两个儿子回来给陛下祝寿了。”

    “原来是这样。”筱灵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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