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授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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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长安和张文龙被安排着和几个夫子一桌。

    小长安给太史恪准备的贺礼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以及几本难寻的书籍字帖，其实小长安觉得太史恪家还是送钱最实在，但又实在知道太史恪是个怎样的人，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有意帮他，是在同情他。

    跟张文龙挨着坐下，小长安问张文龙：“文龙兄，那几幅画你看了吗？可还行？我爹说是好的，我也看不出个好歹。”

    张文龙笑道：“画是好的，玉也是好的。”说罢，拿起坠在腰间压衣袍的玉佩。

    小长安一眼看去，又是开心又是惊讶道：“你就让人刻好了呀！”

    “我自己刻的。”张文龙微笑。

    小长安嘴角弯弯，自己送的礼物能这么被收到礼物的人重视，这当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你喜欢就好，说实话，文龙兄你什么都不差，我还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小长安诚实地说。

    “这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你花了心思了解我的喜好。张文龙点头赞道。

    小长安很是开心，开始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忙碌的三月过去，小长安迎来了她的十四岁，也迎来了悠闲的四月。

    四月里，弘治帝召见了今年司试的四位甲等考生，四位甲等考生，一个是侯府嫡子，一个是大理寺卿的嫡子，一个是当朝宰相的嫡子，只有太史恪一人是平民出生。

    弘治帝赞赏了他们一番，大笔一挥，授予侯府嫡子和张文龙正五品中书舍人之职，授予大理寺卿之子正六品翰林院修撰之职，授予太史恪从七品大理寺主簿之职。

    同样一场考试，同样是甲等，虽然甲等里也分个高下，张文龙是第一，侯府嫡子是第二，太史恪第三，大理寺卿之子是第四，但是太史恪和张文龙之间就整整差了这么多，一个是每天管理无数案件的大理寺主簿，一个是中书省起草诏令的中书舍人，且不说品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差别。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国子监出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方便，无非也是皇帝对功臣的一种奖励，他们都是荫父亲或祖上的功劳才有这样的职位，而太史恪只是平民一个，便是给了他太高的职位，一是朝中无人相帮坐不稳，二是难以服众，与他而言，脚踏实地才是最好。

    就这样，太史恪去了大理寺任职，张文龙去了中书省任职，小长安留在国子监继续读书。

    小长安的生活愈发平静，每天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学业上，再过两年，她也打算试试司试了。

    繁重的课业压得人喘不过气，唯一可以放松身心的也就只有每天坚持的练琴了，说起练琴，小长安的琴艺师傅半年前辞职回老家了，他还说小长安在琴之一道已经上路了，剩下的就只有坚持不懈的练习了，

    小长安每天坚持着练习，可是越来越感觉不到味道，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有动力、有感觉了，不觉又想起皇宫里那次听见慕庄弹奏，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怎么就可以那么好呢？

    想到慕庄就在国子监，小长安想要去请教他吧，两人又只是点头之交，实在是不怎么好意思，无奈，只能在国子监的声乐课上请教夫子了。

    这天的最后一堂是声乐课，课后，小长安请教夫子琴艺上的问题，夫子笑着指点了她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琴抱给了小长安，要小长安在学堂里在练习一会儿，自己去跟李祭酒交代点事，回来再细细指教她。

    小长安乖巧地点头，坐在只剩下她一人的学堂前，把琴横在案几上，理理衣袍，席地跪坐下来。

    小长安平复心情，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脑中随意想了一首曲谱，抬手便弹奏起来，手指拨动琴弦，乐音跟着流泻出来。

    慕庄路过这一块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琴音，他的学堂在小长安他们后边，每次下学都要路过这边，听到琴音，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慕庄是有名对的“琴痴”，他弹琴就是纯粹的喜爱，跟小长安一样，他的琴就像是谢骁的剑，都是被主人赋予了半个灵魂的存在，慕庄静静地听着传入耳中的琴音，可以发现，弹琴之人接触琴一定有几年了，但也不会更多了，基础足够了，只是技巧不足，值得一提的是那人赋予琴曲的感觉，就好像能看到一颗轻快地跳动的心，这样真挚的热爱。

    慕庄摇摇头，不觉迈步往琴音的方向走去。

    也是缘分吧！慕庄对自己说。

    看到小长安时，他却没有过多惊讶，这人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不过人本就难以捉摸，只是她太奇怪了而已，哪个正常官家的公子成日里种菜养猪的？怕不是朵奇葩！

    慕庄没有那么多偏见，他只知道这是个热爱生活人，这样的人，热爱琴艺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李兄。”慕庄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开口喊了一声。

    小长安没有听到，依旧弹奏自己的，慕庄索性也不再喊她，站在一旁等她弹完。

    忙完的夫子回了来，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庄，夫子专教音律的，慕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那孩子在这一道上天赋极佳，如果不是出身这般显贵倒好些。

    夫子遗憾地叹息一声，等到琴音结束，发现慕庄抬脚走了进去，夫子转身离开，十足十的肯定慕庄的水平。

    “李兄。”慕庄又喊了一声。

    小长安回过神来，有些惊讶，“慕兄？”

    慕庄没有对话，示意小长安起来，自己坐到了她刚刚的位置，抬手把刚刚小长安弹的曲子又弹了一遍。

    “可发现了区别？”弹奏毕，慕庄偏头问小长安。

    “感觉……”小长安思索着，“你谈的好像更缓和一些。”

    “不错。”慕庄嘴角有了笑意，“李兄就是少了些技巧，转换之间不够流畅，需要多加练习特定的曲子。”

    “望慕兄赐教。”小长安对慕庄一揖。

    慕庄回了她一礼，淡淡道：“我今日回去把曲谱写好，明儿再送给李兄吧！”

    小长安忙道：“这如何使得？还是子初去慕兄那拿吧！”

    慕庄面无波澜，“不必拘这些礼节，以琴会友是雅事。”

    小长安又是一揖，这才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慕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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