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八十一章 望舒降世[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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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婆让侍女们烧起热水，准备好一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和干净的白布。润玉睡得晚，因此第一时间赶到了房中陪伴母亲。

    “可真是羞死个人了！”郗道茂红着脸，“女儿都这么大了，快要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居然又要生孩子了。”

    润玉真的好奇死了：“娘，这个要生了是什么感觉？”

    郗道茂解释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脸爆红，“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和我打听这个干什么？等以后你有了孩子，自然就知道了呀！”

    稳婆在一旁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时候，张大雍忙完了走进来：“你们在说什么？”郗道茂便又解释了一遍。稳婆忍不住翻白眼，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呀！

    郗道茂还没有喊疼，因此稳婆让张大雍和润玉多待了一会儿。郗道茂和丈夫和女儿谈笑风声了好一会儿，还不免感慨道：“要是继兴在就好了！”

    张恺之和陆敬修先到的，信使去的时候，他俩正在一起，便一同上山来了。两人隔着门同郗道茂问好，郗道茂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腹中一阵绞痛：“疼！疼！疼！”她终于要开始发动了！

    稳婆黑着脸把张大雍赶了出去：“男人待在这里干什么！”润玉想要留下来陪伴母亲，稳婆道：“你一个还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待在这里算什么？”便只得作罢。

    张大雍在院子里和张恺之、陆敬修叙话。闻人言姗姗来迟，向张大雍告罪一声，就要进去看郗道茂。张恺之却拉住了她的袖子：“你一个还没嫁人的黄花闺女，进去干什么？”张大雍、润玉、陆敬修都听得是目瞪口呆。

    闻人言气得要把一口银牙咬碎：“嫁给谁都不嫁给你！”说罢从他手里扯过衣袖，推门走进了屋内。

    张大雍强行命令润玉去睡觉，自己和张恺之、陆敬修二人在偏室里等待。

    润玉回去之后，觉得实在放心不下，坐在案几边，给张继兴写起信来，她假装他在和她说话，这样能好受一点。

    向雨田和谢道粲联袂而至，一起赶了过来。但他只待了一个时辰，就匆匆地回到建康城中去主持大局。他本来也想和好兄弟一起渡过这个难熬的夜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张大雍，建康城里需要他代替张大雍主持大局。

    谢道粲则是留了下来，她先去找润玉。润玉见到她，吓了一跳，连忙把信纸收起来。“好孩子，不用紧张。”谢道粲拥抱了她，“既然睡不着，就拿着被褥，和舅妈一起去等着。”

    她带着润玉，在张大雍他们院子的偏房里等待。家里多一个有经验的女主人就是不一样，谢道粲让侍女也给张大雍他们三人送去了被褥，还给他们准备了茶水，好叫男人们消磨过这个夜晚。

    “要不手谈一局？”张恺之试图让张大雍放松下来，后者一直在屋内踱步。“凉公不来，那就我来吧。”陆敬修和张恺之搬出棋盘，开始排兵布子。张大雍踱了一会儿步，最后选择抱着被子看他俩下棋——他急出了很多汗，现在有些冷了——自从被下完毒之后，他体质好像变差了。

    到了子时，郗道茂的情况有些不顺利。张大雍疯狂地拍着门，想要进去，惊动了偏室内的谢道粲和润玉。润玉见伯父如此，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谢道粲连忙安慰道：“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道坎，我进去看看，你们千万别紧张！”

    谢道粲出来后，表情有些凝重：“发动得有些慢，葳葳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润玉不明所以，张大雍一边骂娘，一边拍门，威胁道：“再不开门，我把你们都杀了！”

    “你要杀谁！”闻人言打开门，冷艳的脸上满是霜意，“你要是再在这里捣乱，你夫人真出了什么事，可是你的问题。”

    张大雍一怒，放开气势，和她对峙起来，闻人言身体晃动了一下，居然有些压不住他，于是愤愤地再次把门关上。

    谢道粲把张大雍拖了回去：“大雍，别在这儿干着急了，葳葳会没事的！”

    张大雍再次进门的时候，张恺之和陆敬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在他们的眼中，张大雍头顶聚拢着大片的云气，中心的部位乃是通红的火烧云，眼下这些火烧云在不断地吞噬周围的白色云气，开始整体向红色转化。

    张恺之和陆敬修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火德要凝聚之相啊！

    张恺之搁下棋子：“既然如此，我去去就来。”张大雍点头。去去，就是去献祭司马休之，因为陆敬修不知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支持这种近乎魔道的行为。

    司马休之就被关押在山居的地牢里，张恺之开门见山：“今晚有贵人降生，但于天时有些妨碍，特来借大王的命格一用！”司马休之很迷茫：“什么大王？”

    张恺之取出早已备好的圣旨：“准许司马休之嗣谯王。”他把圣旨塞到司马休之手中：“大王死后，凉公会将您以王礼厚葬的。”

    “看来我不得不死了。”司马休之突然平静下来，“我好酒，还请你给我留个全尸吧。”

    陆敬修入定，灵魂暂时离开肉身。他穿过一层燃烧的云气，跃出山居之外。好在他修为精深，又是纯阳之身，才没有被烤化掉。只见外面月光大盛，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山居外徘徊。

    ”姑娘为何还不进去？”陆敬修问道。

    女子说明来意：“我本是天上主理月光的望舒神女，天帝要我托生来当他们的女儿。奈何今晚也是我父凝聚火德的时候，为天下至刚至阳，我是阴体，进不去。”

    陆敬修一回头，果然见到张大雍的赤色云气把整个山居笼罩住。他掐指一算：“无妨，张道兄已经在下面施法，不过关键还是要落在姑娘的兄长身上。”

    话音一落，北方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一条黑龙乘着月光而来。女子欣喜不已，黑龙低头，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与此同时，一道带血的紫光冲天而起，打碎云气的一角，一只赤色的凤凰冲天而起，她看见黑龙畅快地叫了一声，黑龙长吟一声应和，随后和她护持着女子进入山居。“一家子怪物。”陆敬修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珠。

    润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遇见了继兴，她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侍女告诉她，她多了一个妹妹，母女均安。

    七月十六日，僮县祭祀龙神，夜晚举行大享，狂欢直至深夜。是夜，张继兴醉酒，有多人目击他上方的云气化为龙形，追逐月轮嬉戏，从此都认为他是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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