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那一年,茅舍竹篱人面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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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道,“我爹受伤,让里正和二爷爷受累跑一趟,小在此谢过了。只是,我爹这会儿伤着,小也无法分心,待我爹伤好了,另置酒跟几位共饮。”
这话说的婉转,却清楚明白地下了逐客令。
里正脸色不太好看,倒是族长很是维护,带头起身道:“猛也别太担心,你爹的伤养上几个月就好了。人没事儿,已是万幸,多劝着你爹娘些。我们就走了。”
族长年纪比里正还大十几岁,他这般说了,里正也不好再说什么。哼哼哈哈地跟着族长去了。
海棠站在门帘内,脸色也有些苍白。她终于明白了,二哥刚才为何脸色不对了。
不过是两张油饼一碗蛋汤,海棠是感念人家救了自家爹爹的恩情,这才赶着先给那人送上去,却不想当面被人扭曲成这样……
“海棠,你爹咋样了?”海棠娘刘氏捧着一弯药走进门来,外屋杨树猛和那位林壮士都起身送客去了,海棠娘直接进了里屋。
“娘!”海棠连忙收敛了神色,挤出一抹笑来,“不用担心,我爹喝了大半碗蛋汤,已经睡下了。看着还好,一直很明白!”
刘氏答应着,将药碗放进柜上,就俯身到炕上查看丈夫的情形。
海棠拿了只碗扣在药碗之上,又顺手拿了条布巾过来将药碗蒙住,以免汤药冷去。
弄好这些,海棠回头看了看,刘氏坐在父亲身边,又默默地垂下泪来。
她没有
她没有上前劝慰母亲,而是默默地出了里屋,又一路走到院里,本来是想着自己洗的衣服还仍在院里没有晾晒,出了屋门却看见,那个姓林的青年正跟二哥一起,在车棚前看着自家的马匹,因为翻车,马匹也伤了,右侧的后腿上带着明显的伤痕。
杨家兄弟个都不矮,老二杨树猛的个头更是比大哥高了小半头,肩宽乍背,生得很是魁伟。与他站在一起的姓林的,竟丝毫不弱,腰挺肩平,特别是露在黑色短褐下的一双长腿,坚挺有力,进退之间,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人的目光。
海棠也只是一念闪过,就倏然醒过神来,脸色蓦地一红,连忙转开自己的目光,暗暗呸了自己几口,稳了稳心神,这才硬着头皮往大门外走。
“海棠,你去作甚?”杨树猛看着妹妹低着头往外猛走,神态有些异样,连忙出声询问。
海棠暗暗跺脚,憨二哥,不知道人家别扭着不想说话么,这么一问,她怎么能不回话了?
“我洗衣裳在外头,我去拿回来……”海棠呐呐着解释了一句,眼光都不敢转过去,硬着脖往外就走。
杨树猛皱了皱眉头,回头跟林升道:“刚刚把她吓坏了,连衣服都丢在外头了……这马腿上的伤得治,待会儿,我就去县城跑一趟,买些伤药回来……刚刚岁口的马,正是出力的时候,万一伤到了根本,可就没法太可惜了!”
林升本想着将杨连成老汉送回家,他就离开的。没想到这一家只有杨树猛一个半大小和两个女人,再没有当家主事之人,他就不好立时离开了。杨树猛不懂,海棠和刘氏不懂,他却知道,杨连成的伤看似不重,但毕竟在寒夜里冻了几个时辰,其实情形很是不容乐观。所以,杨家人没说送客,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就防备着杨连成伤势发作,他在,送医取药他在也有个帮手。
虽然父亲离开数年,但父亲当年的教诲他却一直记在心里。救人救到底,不然不如不伸手。
听杨树猛这般说,林升也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还是我去吧,你留在家里也好照应着些。”
人家救了自家父亲,杨树猛哪里还好意思再让人家为了一匹马去买药呢,连忙道:“林大哥救了老父性命,已是大恩,哪里还能劳动林大哥为了一匹马去买药……”
林升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抬手拍在杨树猛肩头,果断道:“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留下照应比我合适。”
杨树猛一下想起了刚刚里正和另一些人的胡言乱语,不由一下哑了壳。是啊,家里有母亲妹妹,若是留下林升一个陌生男,那对妹的名声可是太不利了。
他这一沉默,也就算是默认了林升的提议。
那边海棠寻回自己的衣裳篮来,把衣裳晾到晾衣绳上,就有钻进厨房,开始做午饭。
之前的蛋花汤和油饼不过是临时的吃食,眼瞅着太阳升到头顶了,自家人和客人都要吃饭,耽搁不得!
临时做个蛋汤烙个油饼还行,真正做饭就不能做这样精细的吃食了。
梁上的篮里有昨儿海棠和刘氏一起蒸的馍馍,大部分都是麸面黑馍,只有个白面馍,是蒸来特意留给一家之主杨连成吃的。
这会儿家里有客人,海棠就把个白面馍都放在了箅上,又拿了三个黑面馍放进锅里,这才合上盖帘,开始烧火。这边烧开了,海棠又去另一口锅生火,取了锅台上放吊着的一块咸肉下来,放进热水浸泡了一会儿,切了一个青萝卜来炒。又摘了一把自家菜园里刚生出来的韭菜,打了三个鸡蛋一起炒,很快,一个萝卜炒咸肉,一个韭菜炒鸡蛋就做好了,连着个白面馍馍一起端到了堂屋的方桌上。
“二哥,吃饭吧!”海棠招呼一声,回头又去厨下舀了两碗米粥送上来,就退到里屋去了。
农家人有客的时候,女人和孩是不能一起上桌的,只能等着家里的男人和客人吃完,才能开饭。
这都是惯例了,林升和杨树猛谁也没有觉得怎样,就一起在堂屋里坐下吃饭。
两个年轻人,又都是体格健壮的,饭量自然都好,个白面馍两盘菜,被两个人一卷而光,另外每个人还喝了两碗米粥。
撂下饭碗,林升也没停留,跟杨树猛打声招呼,就出门往县城去给马匹买伤药去了。
海棠这才出来收拾碗筷送到厨下洗刷干净,又拿了锅里的黑面馍,端了一碗蒸萝卜缨咸菜进屋,跟刘氏就在炕沿上开始吃饭。锅里剩下两碗米粥,母女俩却都没有吃。那是留给杨连成醒了喝的。白面稀罕,白米同样精细,即使杨家这样赶着两辆马车,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家也不是舍得每顿都吃的。
一餐饭吃完,海棠洗刷完了,就拿了爹爹换下来的衣裳去洗。刘氏仍旧守在丈夫身边,杨树猛则继续去地里把撒肥的活儿干完。父亲受伤了,地里的活儿却也不能耽误、一旦耽搁了农时,一年的收成都会受影响,那可是要影响到家人的口粮的。
走到河边洗衣,海棠又遇上了几个碎嘴的婆娘。有一个跟杨家有些龃龉的胡婆很是恶毒道:“……海棠爹这一回伤到腿,说不定是好事儿呢!”
海棠性再柔顺,听了这话也恼了,立时冷声质问道:“胡婶这是怎么说话的!”
胡婆很是鄙夷地撇撇嘴,猥
撇撇嘴,猥琐帝笑着露出两排黄牙来:“那后生生得那般齐整,又没有家业,人家救了你爹性命,你这做闺女的倒是正好报恩啊!”
“胡婶,你这话从哪里说来,难道在胡婶眼里,、只要长得好点儿的,就想着嫁给人家不成?我海棠虽谈不上多么明理,可也知道最起码廉耻,断不会如胡婶那般。”海棠铿锵有力地撂下一通话,将拧好的衣裳放进篮里,拎了就往家走。
胡婆哪里受得了这等气,将手的衣裳往水里一摔,蹬蹬蹬疾步冲上来就要抓挠海棠。
海棠却是村里生村里长大的,虽然还未出阁,却见多了村里泼妇打架,听得背后脚步声和刘婆的喝骂之声,海棠就拎着篮飞跑起来。
刘婆已经过了四十,海棠却只有十五岁,恰是腿脚最轻灵的年纪,她这么全力奔跑,胡婆哪里追的上。追了一段就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海棠一溜烟儿跑远了。
“你个没脸没皮的小妮,把人留在家里,不是想着招女婿是做啥……你这是想着嫁人想疯啦……”胡婆跳着脚大骂。
海棠自然不能由着她骂,也在那头骂道:“胡婆你红红白牙地信口胡诌,也不怕伤天害理遭雷劈。……你自己不怕遭雷劈,也想想你的儿女孙,难道你就不怕你这泼皮无赖的名声连累了她们,折了他们的福气嘛?”
胡婆家里两个闺女一个儿。因为胡婆惯好说人是非、胡搅蛮缠、撒泼放赖,两个闺女都没能说上好人家,如今家里剩下的儿已经二十五了,却迟迟说不上个媳妇儿……这无疑就是胡婆的痛处。海棠这句话直戳到了胡婆的痛处,原想着她会大怒的,却不想胡婆竟是一怔,随即恨恨地骂了几句,竟自顾自地转身往河边去了。
这么容易放弃,还是胡婆么?海棠错愕片刻,方才摇着头回了家。
若是无人说三道四,海棠或许不会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来。毕竟,她是正经人家教导出来的女孩儿,年纪也不算大,对婚嫁之事想的不多。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在她耳边面前提及林升,就不由得她不多想了。
再看林升容貌、气度、本事,在村的青年自是相当出色的,海棠竟不知不觉地真的动了心。
当天晚上,林升为马匹买了伤药赶回杨家,已是掌了灯。
海棠早就做好晚饭。
干粮是海棠下午发了白面新蒸出的白面馍馍,没有炒菜,而是用咸肉荠菜做了咸肉野菜汤。肉的咸香搭配着荠菜特有的清新鲜灵气息,菜汤非常美味。
海棠盛碗的时候,特意把几片咸肉都挑在了两个碗,当然,端到林升面前的汤碗里,比杨树猛碗的肉片要多一些。至于杨海棠和刘氏两人的碗里,就只有碧绿的野荠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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