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利剑出鞘 七[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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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走出两里路，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正是那名游击队员骑马过来。闫三上前接过缰绳，牵马走到海莲身旁，关切地看了一眼。欧阳珊珊和欣儿轻轻扶着海莲上马。闫三见海莲坐稳后，傻傻一笑。海莲嗤鼻一“哼”，故意不看他一眼，“走啦，土包子。”

    狼娃走上前，悄声对着闫三说：“三哥，这女人对你那么凶，又泼辣，你还讨好卖乖给她牵马？真贱！”

    “我也不明白咋回事？自从昨天他骂我是‘土包子之后，心里一直暖哄哄的，觉得帮她做事很踏实。说来奇怪，欧阳珊珊骂我土包子，我很反感，可胡海莲骂我，反倒觉得舒服。难道我真的犯贱？她腿受伤了，我感到不安，希望她早点康复！”闫三满脸真诚，说着，又偷瞄了一眼马背上的胡海莲。

    “三哥，你真犯贱！如果她敢那样骂我，我就把她当成野猪，一头皮糙肉厚的大野猪。”狼娃绷着脸说。

    “你……”闫三指着狼娃，“你是不是年纪小，完全不懂男女之间的那层关系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未来的嫂子？”

    狼娃听后，恍然大悟，立即捂着嘴，看着闫三生气的表情，怪不好意思，脸红了，心跳加快。

    “小赤佬，你给土包子讲什么鬼话？”海莲瞪着两人不转眼，咬着洁白的牙齿。

    狼娃听到海莲泼辣的喊声，很怕捅破马蜂窝蜇到自己，立即跑开了。

    闫三回望海莲，眼光刚要触及到对方，立即转过头，只顾往前走。海莲忍不住轻轻一笑。

    孔队长见海莲上了马，立即对胜男说：“杨队长，前面就是凤尾林，我得带战士们离开了。感谢你们慷慨送枪，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啊，甚至是我们的生命！往后你们如再来这里收拾小鬼子，我们定当全力支持。对了，那位马背上的姑娘，一定来自上海，她刚才说‘小赤佬，我一听便知。几年前去过上海，在我印象中，上海姑娘虽然开放一点，应该很温柔，可她……”

    胜男“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另外的游击队员，毫不在意地说：“你们的步枪，都是些老套筒，竟然在和小鬼子拼命，我很佩服！缴获的这些三八大盖，你们拿去，就当拿走了一些小鬼子的命，我何尝不开心！那位马背上的姑娘是有点泼辣，来自大上海，但打起鬼子来，比母老虎还猛。打鬼子的姑娘，有几个温柔？我估计她以后会成为耀州人。前面那个牵马的叫闫三。孔队长羡慕吧！”

    孔东升看了看坐在马背上的海莲，又看了看闫三，轻轻一笑，心想，有福气，然后对着所有游击队员命令道：“同志们，向杨队长和众战士敬礼！”游击队员听毕，齐刷刷抬起右臂行军礼。胜男立即带着众战士还礼。

    海莲坐在马背上，也向游击队行军礼。闫三右手还拉着马缰，顺便抬起左手行军礼。海莲看在眼里，喝道：“土包子，用右手。”

    众人笑起来，笑声带着友爱和真诚。

    孔队长和十多名游击队员目送着“天狼战队”离去。他身旁那些枯萎的野草，似乎重新活了过来，静静地伫立着，凝望着这一群保家卫国的年轻人！

    夜空中，繁星闪烁，远望狼断山——黝黑的脊背上，时有流星划过。

    趴在枯草丛中的宋福田，见“敌人”走远了，立即带着伪兵朝天乱开枪，且拼命喊道：“杀——，杀——，给我杀——”伪军也跟着高喊，一时间杀喊声震天。

    宋福田带着伪兵跃到顺缘路上，跑到二十多具鬼子尸体处停下，恰有一大群老鼠正在啃噬，见人过来，立即窜进路边的草丛中，“吱吱吱”怪叫。

    场面十分狞狰，令人毛骨悚然，尺体扎堆躺倒在地面，近处的路面，被鬼子血泡软了，红色的泥泞咬着鞋底，踩上去发出“呲——呲——”的声音。有的鬼子掉了半个脑袋，有的手断了，有的肠子散落一地……伪军看着，冷汗直冒。

    伪军们正要离去，突然从死人堆里伸出一只手，用日语喊“救命”。众伪兵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模糊中可见一个小鬼子在尸体中拼命挣扎。宋福田想，平素里被小鬼子折磨够了，这是他们自食其果，于时，对着身旁的几个伪兵说：“这些小鬼子根本没拿我们当人看，这个王八蛋想我们救他，你同意不？”

    一个大胆的伪兵站出来，完全明白宋福田的意思，端起上好刺刀的步枪，踩着鬼子尸体，走到那个半死不活的鬼子近处，一顿猛刺，胸口、腹部被戳得稀烂。那伪兵完事后，对着大家说：“兄弟们，这事都有一份儿，绝对不能乱说，否则都活不了。”众伪兵立即点头。

    宋福田见有人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颇为舒爽，再次佯装命令伪军，“兄弟们，给我杀——”又是一阵乱枪，“呯呯呯”，子弹划过沉寂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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