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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刘意要来温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温县,常家人还好,司马家就愁了,司马朗一问再问,“她真要来温县?”
他之所以没赴宴,原因就是司马朗偷回温县的,且不谈远在雒阳董卓是什么脾气,回来以后司马朗也没打算久留,这会举家搬迁,要是被刘意发现,万一说到王匡那边,就是麻烦事一堆。
比起司马朗的不安,这位叔父很放心,“伯达多虑了,是宴上有人提起李邵之事,长公主方才动了心思,长公主柔善,不会多问什么。”
先前李邵住在野王,为避战乱要搬家,被劝后执意搬走。他是野王一介名流,李邵的逃亡导致野王动荡不安,以致出了民乱,温县因为离得远,也遭到殃及。
说罢他看向司马朗身边的司马懿,抬手想逗司马懿,司马懿条件反射就是捂脑袋。
“不准摸。”
司马朗干咳一声,把司马懿往后拉,商量起来,“我先前未赴宴,太守也不知,此时被长公主知晓,怕留得不敬之名,迎接长公主一事,恐怕得叔父出面。”
这事倒也不难,只是司马朗执意搬家,“伯达,你真要走?”
司马朗反问,“叔父真不走?”
对方摇头,“我年纪大了,受不得奔波,再来温县是故居,说走就走,哪这么轻巧。”
搬家的事僵持不下,话也聊到这里为止,回去后司马懿和司马朗炫耀,“阿兄,你猜长公主会不会来看我?”
司马朗瞧自家臭屁弟弟,“会又如何,人家是来看温县百姓的,又不是专程看你。”
这话讲得没意思了,司马懿往外跑,“我找叔父去。”
司马朗笑出声,随自家弟弟闹去,刘意见过司马懿,司马懿确实该出面,就是他这个御史,还是不见为好。
折腾了一夜,次日刘意果然来了温县,听闻长公主到来,不少百姓争先恐后想一睹真容,王匡派来的兵着实用到位,让刘意少了麻烦。她绕了温县半圈后,先前的兴奋消散的差不多,吩咐人去常家。
常家早就派人等候,常林见刘意到来,领着族人向刘意行礼,那位受了牢狱之灾的叔父也在行,气色瞧上去不太好。
刘意安抚几句,又要往别处去,临走前她问常林,“公有才,为何不出任?”
常林只道,“林志在山野。”
刘意不再问了,重新上马车,居高临下道,“他日江山重整,望公回心转意。”
此话猛敲常林胸膛,他下意识望向刘意,刘意已转头往远处去,妻子担忧问,“郎君?”
常林回神,“我无事。”
他日江山重整,又有何人能使日月复明?
……
比起常家,司马家气派许多,迎接刘意的是先前赴宴的长者,身边跟着萝卜头司马懿,见刘意到来,司马懿眼里按不住兴奋。
说到底就是个小孩。
刘意下车后司马懿跟着长辈一同向刘意行礼,刘意坐在庭院内,司马家的确称得上书香世家,处处透着典雅,刘意看了会,忽然笑道,“别紧张,我就是来看司马懿。”
司马懿腰板挺得更直,心道阿兄输了,刘意提了一句却不再说司马懿,反而和司马懿的叔父聊起温县民生,顺带问了温县的地形。
“有路可直达是吗?”
刘意点了点食指,又问了其他事,几盏茶后表示告辞,其间没再看司马懿,等人都快上车了,司马懿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问我?”
刘意转头看他,“问你什么?”
司马懿说不出话,他觉得刘意应该多和他聊聊的,先前刘意不是问了他很多吗?“我,我很聪明的。”
司马懿的叔父呵斥他,“仲达。”
刘意失笑,“你与我讲什么,我只是一个汉室公主,若是要报效朝廷,不如去投奔太守,一同讨伐董卓。”
司马懿一点都不想投靠王匡,可他的叔父不允许他再讲了,他只能老老实实恭送刘意,满脸都写着委屈。
“叔父,我做错了什么?”
晚些时候司马朗得知此事,他没了一贯温和的脸孔,厉声责罚司马懿,“今日你实在失礼,在贵人面前卖弄,阿父说的全然忘在身后。”
司马懿低着头,“阿父说的我没忘,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可是阿兄,长公主她明明很欣赏我……”
“住口!从今日起,没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司马懿不再讲了,心道回头就搬家了,你能关我几日。
刘意不搭理司马懿的行为小毕等人也觉得奇怪,小毕八卦问,“长公主,您先前频频询问司马氏,又亲自造访司马家,为何唯独冷落司马懿?”
小毕问时阿史也跟着看过来,可见八卦是会被传染,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又不能为我所用,我理他那么多做什么。司马家确实有人才,不过人都不在故居,可惜了。”
至于司马懿,干嘛,她要带在身边好好教导吗,她自己都顾不上,还带个小孩,她脑残吗?
可小毕说,“都为人才,常林受长公主重视,司马懿少年英才,理应……”
刘意替他接话,“礼贤下士。”
小毕点头,刘意笑眯眯道,“我偏不。”
她等着司马懿发愤图强,学得一身本事过来找茬。小屁孩不是心怀天下吗,除了她这,就是刘协手下是汉官。她早晚会和刘协重逢,届时她为汉家正统,她看司马懿往哪跑。
……
绕了温县一圈,造访完大户人家,王匡派来的幕僚适时提醒刘意,该回去了。刘意好似恍然大悟,微笑让马车停下,对跟从的士兵讲,“诸位,我欲往冀州。”
士兵面面相觑,不明白刘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幕僚却慌了,跳脚道,“休得听她妖言,你等是太守精兵,自当效命太守。”
刘意烦了,嘱咐钟林,“把他的嘴捂上。”
钟林得令,伸手钳住幕僚,大掌一捂,世界清静了。
刘意重新开口,“我从雒阳出发,受天子之命前往冀州,途经河内郡只是暂歇,不管你等作何想法,天子之命我自当践行。”
刘意话锋一转,“到达冀州后,即便州牧也要厚待我几分,冀州远离雒阳,又是富庶之地,日子自然比河内郡好过,再来你等护送有公,奖励自然是有的,我初到冀州举目无亲,须得靠亲信行事,作长公主的亲信,我想,比太守的兵应该要好。”
这话之后底下起了骚动,刘意敛容,“你们不愿跟也罢,请放我离去,纵身边无人,我也要执行天子之命。”
她走下车,向士兵行礼,过后对钟林说,“放开他,我们走吧。”
钟林得令,抬手把幕僚拎下去,幕僚得了自由不敢对刘意动手,冲士兵喊,“愣着干嘛,把人带回来。”
其中一个士兵讲,“长公主要履行天子之命,拦不太好吧。”
幕僚翻了个白眼,“你不拦今日回去受罚的就是你。”
此话过后士兵均看向幕僚,幕僚心虚,“看什么看,还不动手。”
有人说,“擒拿长公主不忠,回去又要受罚,留在河内郡早晚要打仗,干嘛不跟着长公主一起走,到了冀州还能享福。”
幕僚脸都变了,想喊你们疯了,没想到这话反而得到了同意,有人看向已经离去的马车。
“你们是太守的兵,不能跟着别人走。”
若是韩浩在还好,这群士兵大约会听韩浩的,可惜的是韩浩和钟林走得太近,王匡直接禁止韩浩和刘意见面。加上幕僚平时言行,士兵多少看不起此人,没了将的兵窝里起哄,当下有人推倒幕僚,对同伴大喊,“回去此人肯定要说我们坏话,我不想受罚,愿追随长公主,有人与我同行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先是三三两两,后一群又一群,人都是追随群体的,一看同伴都走了,剩下几个更不敢留,到最后一个兵都没留下。
幕僚哭丧脸回去,和王匡讲述整个经过,王匡气得掀桌。
“好你个刘意,骗我一百精兵,无耻之徒!”
他愤恨在屋里来回走动,余光瞥见墙上的丝帛,伸手扯下来想扔,转而一想这东西没了他拿什么号令其他太守。他被骗兵,还要拿着刘意的缴文当宝,这都什么事。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
刘意看着追上来的兵,冲钟林挑了挑眉眼,笑着说,“你的兵。”
……
有了这群士兵后,刘意的日子非得没好上多少,反而越发困难,无他,多了一百张嗷嗷待哺的嘴,刘意着实困难。
她在下个郡就卖了马车,然后去世家豪族半哭半强迫打秋风,比起先前那些面带微笑欢送的地主,这批地主是个个咬牙切齿,巴不得刘意早点滚蛋。
这哪是汉室公主,分别是穷亲戚找上门来了。
除去向地主敲诈,刘意也不忘找太守这类人麻烦,日子虽然过得苦,刘意的底气是足的,同时因为刘意的态度,这批原先还有些后悔的士兵对刘意改观不少,打心底跟随刘意。
几个月的功夫,钟林和这群士兵打成一片,护着刘意前往冀州。半拖半拉的,总算在正月之前赶到了冀州。
比起河内郡,冀州民生好上不少,至少百姓富足,少有流民。钟林他们好奇打量冀州一切,冀州的百姓也在打量钟林他们。
刘意从马背上跳下,把私印交给小吏,“劳烦替我通报,就说万年公主拜访冀州牧。”
小吏不敢怠慢,急忙前去通报,听闻是汉室公主到来,冀州牧韩馥亲自迎接,把人迎入官舍后,他转头去找幕僚。沉下脸问道,“长公主投奔,你等有何想法?”
众人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有人问,“真的是长公主?冀州离雒阳相去甚远,她竟能到达冀州。”
韩馥坐下,“我见她带兵,应是有人赠她,方能一路北上。”
说罢拿出那枚小印,又取来封泥,确实无误。
几人传看后,当着韩馥的面讨论起来。
韩馥有些坐立不定,他这个冀州牧全靠董卓得来,袁绍逃亡渤海后,他就得了个冀州牧,韩馥很明白,董卓是要拿他监视袁绍。可他原是袁氏门生……
韩馥思维有些远,其他人已经商讨完毕,“韩州牧?”
韩馥回过神,“怎说?”
“长公主初来不知所怀何意,倒不如按兵不动,暂且看看再做决定。”
刘意行刺董卓的事他老早就知道了,眼下刘意主动来冀州,韩馥第一想法就是立功。
他想把刘意献给董卓。
这个想法韩馥没有说出口,他怕会遭到其他人反对,大半年过去,董卓越发无道,已经引得天下人唾弃,原先任命的州牧太守也都反对董卓,更别谈名士清流人物,韩馥手下的谋士亦是如此。韩馥虽有反抗董卓之心,可又怕董卓暴行,畏首畏尾,一些话不与谋士讲。
像他们说的,暂且看看也无妨。
“今夜我欲宴请长公主,诸位可愿入席?”
众人回道,“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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