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流沙河底[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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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八戒总觉得，没了三太子在，这个取经队伍里似乎安静了许多，当然，不是说三太子话多，而是他家猴哥沉默了许多，心情也不是很好。

    以前碰上个小妖怪他还乐得先逗一会儿再教训，现在直接提棒子就上，这样一来，被他打死的妖怪已经有三个了，唐三藏总对他念叨什么“佛家不能杀生“，什么”渡人便是渡己，大圣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于是经常在休息途中外出，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可能要弑师了。

    中秋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天气便开始渐渐转凉了，这日三人一马来到了一条河边，河水湍急，岸边寒风呼呼作响，宛如一下跨进了冬天。

    大圣照例先打探了一番路况，“师父，这地方有些邪门，不如咱们休息一会儿，等我探好了路况再作打算也不迟啊。”

    唐三藏最近被这大徒弟烦得心情不好，只当他是在吓唬自己，于是裹了裹身上用来挡风的蓑衣，说：“你不是有火眼金睛吗？你倒是说说如何个邪门法？”

    大圣打哈哈道：“师父不知，老孙我水下功夫不好，光看可看不明白。”

    唐三藏：“只怕是你这猴头又想躲懒，这荒郊野岭，寒风凛冽，在这儿露宿是想冻死为师吗？”

    大圣微微挑了挑眉，眼底寒意一闪而过，“师父若是怕，那便往回走，找个暖和的地儿住着。”

    唐三藏倒是有些惊讶，这泼猴自戴上了紧箍就乖得很，今个儿怎么像吃了□□一样？这话说的，不就是在挖苦自己诚心去西天还嫌路途艰难吗。

    这泼猴果真如观音菩萨所说，顽劣不堪、不服管束。

    唐三藏思及此，说话不免又冷了几分：“西天取经哪有回头的道理，不如早些渡河好找个地方借宿，八戒，你觉得如何？”

    “啊？”猪八戒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去看冷了好几天脸的大圣，“猴哥......”

    大圣没说话，唐三藏却突然生气了，“究竟他是师父还是贫僧是师父？！”

    “当然是您。”猪八戒有些委屈，嗫喏了会儿又说：“可是师父，猴哥说得也没错，咱们还是小心点才好，免得让妖怪有可乘之机。”

    唐三藏气得下了马，“你们二人神通广大，难不成一条河也能难倒你们不成！要是怕为师被妖怪抓了去就驮我渡河，妖怪再厉害还能从你们背上抢人不成？！”

    猪八戒看了看唐三藏，又看了看一语不发的大圣，为难了：“这......”

    这唐三藏怎么这么烦人！

    猪八戒不用想也知道大圣绝不会弯腰驮人，而他就更不会去驮一个佛家弟子了，于是好言好语劝道：“师父，您看这河水这么深，还这么急，这要踏进去不得把您冲走了？我们是不打紧，可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受得起这个罪啊？”

    一番话说得体贴，唐三藏这才没了“驮人”的想法。

    风声呼啸，忽然一阵缥缈的歌声从远处传来。

    唐三藏问二人：“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

    大圣装聋说没听见，猪八戒也跟着说没听见，唐三藏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歌声越来越近，连唱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有人在唱打渔歌，那一定有人在河里打渔！”

    有人打渔那就一定有船！

    身后大圣与猪八戒互相看了看，大圣劝诫道：“师父，这河水这么湍急，怎么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渔？”

    猪八戒也附和着：“就是啊，万一是妖怪，这不是自己入虎口吗？”

    说完，渔船已经向他们驶过来了，渔夫一身粗布衣裳，撑着船桨笑眯眯道：“三位师父，可是要渡河？”

    唐三藏：“正是，敢问船家，这附近有没有码头啊？”

    大圣这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到底不还是怕死吗？非得呛他几句。

    渔夫摇了摇头，仍旧笑眯眯的，“这流沙河河水湍急，从没有码头，若不是生活所迫，老头我也不必大冷天的来打渔喽。”

    大圣心道不妙，果然，唐三藏就因为这一句话彻底放下了心防，“我们急着渡河，不知船家可否载我们一程？”

    渔夫很是爽快得答应了，“可老头我这是小船，只载得起一个人啊。”

    唐三藏：“无妨，我这两位徒弟会飞，尤其是大徒弟，让他带着马飞过去就行了！”

    渔夫看了一眼大圣，赞许道：“哎哟！贵徒真是好本事啊！既这样，圣僧就上来吧。”

    大圣忙拉住他，“师父！这船不能上。”

    唐三藏：“这位船家好心栽我们过河，如何上不得！”

    大圣：“什么好心的船家，他不是人！”

    渔夫一听气得不行：“什么？我好心载你们，你却骂我不是人？！我不载了！”

    “你这泼猴胡说些什么？”唐三藏骂完大圣转头对渔夫笑脸相向，“船家，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偷懒，我们是真的急着过河啊。”

    大圣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猪八戒小声问：“猴哥，怎么办啊？”

    “呵，他要过便让他过，又不是没劝过他。”大圣淡淡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对唐三藏接下来的生死浑不在意。

    *

    大圣驾着筋斗云带着白龙马飞在前头，猪八戒跟在后面，唐三藏裹紧了蓑衣立在船上。

    河面的风比岸上的风还要大，浪也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然而船虽然有颠簸，却还算稳当。

    唐三藏站了一会儿发现风越来越大，于是改为坐着，渔夫看了笑了一声：“师父，快坐稳些。”

    听后唐三藏也不管蓑衣了，两手紧紧抓着船沿，渔夫又怪笑了三声：“哈哈哈，再坐稳些！”

    唐三藏听着笑声有些发毛，眼睛在河面上转了一圈，不解道：“为何？”

    渔夫不答，只是笑，那笑声越来越大，笑得他脖子都在往后仰，忽然渔夫扭过头来，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嘴角竟笑到了脸颊处！

    唐三藏被这一幕吓得跌到甲板上，渔夫双眼发黑，苍老的声音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叫：“当然是有大浪啊！哈哈哈哈哈......”

    ............

    “呆子快走！”大圣一把拎起落在后头的猪八戒，猪八戒冷不丁地坐到了筋斗云上面，只见下方河水忽然掀起两层楼高的浪，将河面上的渔船围在中间！而后小船下面的水流开始打转，不多时竟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间是一团黑雾，即使在空中，似乎也能被吸进去一般，渔船被漩涡慢慢带进黑雾，大浪往中间冲下去，大圣忙驾着云向岸边飞。

    唐三藏扒着船，对着天大喊：“悟空——”

    猪八戒好久才把魂找回来，那水底下的妖怪修为不浅啊，差点就把他吸进去了！

    “猴哥，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大圣随手摘了根草放进嘴里，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讥讽般地冷哼道：“活该。”

    一边说一边顺着石头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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