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沉潭关（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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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圣掂着钱袋子，心想你让我别去我就不去？那、不、可、能。

    不过现在天还早，大圣开始闲逛起来，一家小客栈自然没什么看头，于是去了正街，不过正街热闹是热闹，但也没什么好玩的，大圣逛着逛着就到了田边。

    这里人多，大圣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种田好玩，因为这里的人种田方式怪怪的——

    他们居然用手犁地？！沉潭关又不小，连头牛都没有吗？

    小孩跑在田埂上，和同龄的朋友互相嬉闹，这时，大圣被一个萝卜头的小男孩撞了一下，大圣自然没什么事，只是小孩跌在了地上，直喊疼。

    大圣抱起男孩，正要开口问他怎么样，男孩忽然睁着泪闪闪的大眼睛瞪着他，大圣一愣，这明明是个孩子，瞪人的样子怎么像要吃人一般......

    “你为什么欺负我弟弟？你要给我们道歉！”后头追上来的女孩用她娇脆的声音质问道。

    大圣：“......小姑娘，明明是你弟弟撞了我，他不道歉还要我来道歉？”

    小姑娘指着男孩的眼睛，振振有词地说：“你放屁！”

    大圣：“......你还小，不能这么讲话。”

    这脏话脱口而出的速度，和自己有的一拼了。

    小姑娘柳眉倒竖，手指一偏，指上了他的鼻子，“你不道歉还教训我！你是坏蛋！”

    这下大圣彻底没了耐心，对着还在种田的众人高声问：“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操着一口粗嗓子大声骂了回来：“我家的又怎么样？！”

    大圣气得站起来撸袖子，“你家的啊？这俩小孩是死了亲爹还没了亲娘啊？一个个的像样吗！”

    那汉子声音还没喊，旁边撞他的小兔崽子倒是来了事，“爹，明明是他挡着路害我撞到了，是他欺负我。”

    汉子手里攥着一把秧苗走近了，对着大圣“呸”了一声：“好啊，你欺负我家孩子还恶人先告状！”

    插秧的人也不插了，周围的人纷纷聚到这边来看热闹，不，来煽风点火——

    “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还和小孩子计较啊。”

    “是啊，真小心眼。”

    “哎呀，撞了就撞了呗，小孩不就那么大，疼得只能说小孩呗。”

    “我看根本就是他撞了小孩，看我们种田的老实，想捞好处罢了。”

    “就是啊，那小男孩都快哭了。”

    “一个撒谎，总不能两个小孩都撒谎吧。”

    “............”大圣没说话，脸色却黑得可怕，叽叽喳喳的几句话就让他气得想磨后槽牙。

    汉子轻蔑轻笑了两声，面带挑衅地看着大圣，“听见了没？现在跪下道个歉我就大度一点不追究了，不然我就......”

    话说到这儿，忽然一阵风略过，汉子被大圣一把从田埂旁推到了对面的田埂，后背被撞得疼的发麻。

    大圣紧紧捏着他的胳膊，令人发寒、断断续续的骨碎声一如他冷到刺骨的声音：“不然你就怎样？”

    汉子忍不住地嚎起来，众人被这一嚎纷纷噤了声，唯恐下一个被捏断骨头的会是自己。

    汉子冷汗淋漓，忙求饶道：“英雄饶命！饶命啊！是我家孩子......我家孩子不懂事！是他们不懂事，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饶命啊......”

    后头众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是啊！是小孩的错......”

    “他们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对！承担后果，理所应当！”

    “这么小就这么恶毒，长大可不得了。”

    “对！处死他们！省得以后连累我们......”

    “............”

    大圣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怎么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戏一样。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看着远处还在犁地的一些人，他们还在用手——

    身后的众人还在说，仿佛这两个小孩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人一样，叽叽喳喳的，可大圣却觉得，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这里没有牛声，没有狗吠，没有鸟叫......

    大圣看了看没入水田的双脚——

    甚至这里的水，都是粘稠的......

    这个地方，只有人。

    *

    众人将两个小孩用绳子绑起来，小孩不喊不叫，就这样乖乖的被绑走了。

    大圣满腹疑问没来得及想，在后头跟了过去，可那些人虽看着与普通人无异，脚程却快得很，大圣居然一时半会没追上。

    大圣跟着他们的脚步，穿过街道，街上的人奇怪地看着他飞奔，却对前面绑人的情况无动于衷，就像是习以为常了。

    大圣现在没工夫想，甚至唤了筋斗云，然而前面的人似乎也有了筋斗云一样，怎么追都追不上，直到他跟在后面来到了一个石崖上，旁边一块大石，上书“沉潭关”，正对面是一座亭子——

    而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大圣胸膛剧烈起伏着，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抬头一看，居然已经到了黄昏时候，原来，他跑了这么久吗？

    太奇怪了。

    忽然又想起荏娥说，天黑就睡觉，不要在外游荡，大圣心想或许她知道什么，于是打算回客栈好好问问，然而一转头——

    石崖不见了，他回到了田埂上，众人还在耕作，一样的一语不发，一样的孩童嬉闹场景，只是不一样的是，那个男孩没有撞上来，那个小姑娘也没有来质问他。

    太阳下去了一半，众人忽然一起抬起头来，大圣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然而他都只是看了看天色——

    “天色晚了啊。”

    “该回去了。”

    “走了，回家咯！”

    他们从粘稠的水里出来，一窝蜂地回家了。

    *

    大圣是直接飞回客栈的，荏娥正好准备好了晚饭，于是招呼他坐下，“吃完了就睡吧。”

    大圣放下她塞到自己手里的碗筷，把满腹疑问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荏娥表情一直淡淡的，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明天天一亮你就走吧。”

    “............”

    大圣像是泄气又像是赌气地开始猛扒饭。

    荏娥：“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什么手脚害你？”

    大圣嘁了一声：“害我倒是有可能，怕就算了吧。”

    他什么时候怕过，顶多被恶心过，比如这碗里的米饭，混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迷魂药，难吃死了。

    亏他还以为这姑娘催他离开是不想害他。

    大圣吃饭的间隙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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