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我 五[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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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咳咳……没有报警……呼……呼……”

    我在301门口气喘吁吁地对站在里边的女人说，那个姘夫现在不在门边，但我的脚仍然卡在门缝里，关上加重门这种事这女人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看起来她没有关门的意思，只是撇着嘴问道：“所以呢？”

    我抬头看了眼这淡金发色的女人，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一定可以和贝蒂好好炫耀一番：“所以？所以……在你手里……魏曼的药！”

    一个身影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当然是那穿着睡衣的姘头，他显然想冲出来动手，但我早有准备，想都不想，迅速抱头下蹲，用胳膊肘护住脸，现在不止是脚，我用整个身体都挡住了门线，想关门？做梦！想揍我？贝蒂的揍可不是白挨的！

    但没有拳头落下来，除了艾芙琳穿着毛绒拖鞋的光脚丫，另一双穿着袜子的脚也没有动，睡衣下缘露出的也不是汗毛浓重的小腿，而是牛仔裤，看来魏曼的睡衣并不合身。

    “现在，你想进来了吗？”

    艾芙琳又开口问道，看来是她拦住了姘夫的拳头。

    “你们会杀我吗？”

    这句话我故意大声嚷嚷了出来，既是为了让他们听清楚，也是警告，302说不定有人听着门缝呢。

    “嗤，怕死还敢回来。”

    艾芙琳轻嗤着，看来我已经在正确的方向上了，贝蒂。

    “你到底进不进来？”

    “他出去我就进来。”

    我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男人，坚决地回答。

    “不然呢？你要报警？”艾芙琳从容问道，刚才好像有一刻我也是这样。

    我被噎住了，其实跑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该怎么说，只是没想到要这么快用掉。

    “不然我就去市里告诉所有人，魏曼、不，奥斯卡，”我又想到奥斯卡可能也是假的，于是改口道：“反正凯斯洛大街‘幸运18药房的老板被你们杀了！”

    没有回答，说明有用，四只脚也还是没动，我偷眼向上看去，这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但是，不过……嘴角……

    “噗……”

    “呵呵……”

    嗤笑声终于响了起来，我说错什么了吗？要不，换成告诉魏曼的家人？

    “你先去吧。”

    姘夫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走进房里，再出来时睡衣已经换了牛仔套，拖鞋也换成了运动鞋，但直到他在楼梯转角留下一道背影，我才放下手站起身来。

    “进来吧，把门关上。”

    艾芙琳转身就走进房里，我正要跨进去，突然想到万一里边还有人怎么办，魏曼可比我壮多了。

    但现在退回去？好像又不可能，还是考虑不周啊，我小心地往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这间公寓的确算不上豪宅，比雪莉之家的客房就多了一个厨房和阳台，魏曼也没在装修上多花心思，所以里边一目了然，好像确实没别人——除非躲在洗手间里，可那好像又没必要。

    “你到底进不进来，胆小鬼，我开着空调呢！”

    艾芙琳不耐烦地抱怨着，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絮叨委屈小女人的样子，还有，开空调？我走的这段时间，魏曼还给她装了空调？真是大手笔，啧啧，可这女人竟然……唉，不值，太不值了……魏曼……

    想着贝蒂的药，我横下一条心，推上大门，但我没像以前一样进门就往客厅沙发里躺，因为我立刻又想到，我怎么就这么进来了，万一杀死魏曼的不是姘夫而是艾芙琳呢，所以姘夫才对她那么顺从，就像席尔瓦和迈凯伦那样……

    “站那干嘛，怕我吃了你？”

    艾芙琳从卧室里出来时已经套了件斜开襟罩衫，睡衣裸露出的部位被遮住了，不过她多虑了，虽然能被魏曼看上，她长得还算不错，但仍然不算出色的美女，除了发色被我采用之外，其它的我都没怎么想起来，所以她说的没错，她当然比不上曼朵玲里的女神们。

    “我……我就在这好了……谈完我就走……”

    我吞吞吐吐地解释着，手背在背后摸着门锁，这样跑起来开门方便。

    “但我不习惯，去坐着。”

    她瞥了我一眼就去厨房里一边摆弄着什么，一边下着指示，这让我想起莱拉，好吧，总归是赌，来都来了，于是我走了进去。

    “脱鞋。”

    “噢。”

    我慌忙返回门口，把脚上的靴子脱掉，然后才想起好像已经有几天没换过袜子，船上可干不了这些，今天还走了不短的路，靴子脱掉时还有些黏黏的……

    “算了算了，你还是穿上吧，味儿都飘过来了。”

    艾芙琳嫌恶地摆摆手，脸都不想转过来。

    我没有反驳，反倒安心了点，于是又穿上靴子，走到客厅沙发那，坐进朝向大门的那一张里，艾芙琳也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竟然还端着两个咖啡杯：“一杯加威士忌一杯没加，我猜你要不加的？”

    刚刚产生的安心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经验告诉我，突如其来的友善通常代表没什么好事。

    “我……我只是来拿……”

    “拿药，我知道，既然是生意，我习惯按照谈生意的程序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让她更像莱拉，虽然没有莱拉的洒脱和漂亮，更没有莱拉好听的嗓音，而是有些沙哑，但气势简直一模一样，她看我又在发愣，又举了举两个杯子，还挑起了柳叶般的眉毛——好像是，我只在资料里见过这种树叶。

    “嗯……那我要加威士忌的。”

    我不是很确定咖啡里加威士忌会是什么味道，可既然她说是要谈生意，那有酒的一方总会显得比较强势——应该是这样吧。

    她没说什么，把左手的那一杯递给我，我端着杯子看了看里边，颜色果然比通常喝到的咖啡要淡一些，我端着热乎乎的杯子，心里却开始忐忑，贝蒂当初和魏曼把价钱谈很死，两年都没变过，艾芙琳要重新谈吗？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坐了下来，并拢双腿后又跷起一支小腿放到另一支上，这让我知道她确实和魏曼去过曼朵玲。

    “好了，你可以……”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茶几上确实摆着一个木盒，样子普通，不过特点是大，我揭开盒子，里边露出整齐码放的卷烟，这可不像一个“过不下去”的女人。

    “喔……不了，谢谢。”

    贝蒂要是闻到我身上的烟味肯定又要揍我，至于酒味……她应该不会介意。

    “推过来，我要抽。”

    “噢噢。”

    我慌忙把木盒推到她的方向，心里叹息着，身上沾上烟味看来是跑不掉了。

    “放心，干净的。”

    她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里边有没有加料我可不关心，我摆摆手，却意识到这也许会让她想起刚才我用过这个动作，赶紧又把手放下。

    她又说道：“我是说咖啡。”

    原来她误会的是这个，我赶紧又端起杯子，心里却还是咯噔一下，万一她在咖啡里……算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还在想，即使古利给我吃毒药我也会甘之如饴吗，何况现在真的是为了贝蒂，于是我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新玩意，然后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又酸又辣又苦！还很烫！

    我努力试着把这口难忍的液体挤下喉咙，面前却“啪”地突然出现一盒纸巾，我抬眼看看对面的女人，她已经捂住了嘴，那双还算大的棕色眼睛却已经眯成了弯月。

    “噗——哈哈哈哈哈——”她终于放下手，畅快地大笑起来，手还拍着沙发上的靠垫，一点也不讲究仪态。

    我有些生气，可是想着贝蒂的药又忍了下去，我没碰那纸巾，再次横着心把那古怪玩意吞了下去，接着又揉了揉眼睛，我发誓那不是眼泪，只是用力过猛，这威士忌也有些呛喉，肯定是纯麦的！

    她终于不笑了，但喉咙里还是有咯咯声：“行了，咯咯，现在我完全相信你不是巡察官的探子了，哈咳咳……”

    她伸出雪白的手，从我面前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唇，霏红的唇膏在同样雪白的纸上留下一块红印。

    巡察官的探子？原来是这样吗，这么说，魏曼真的……

    “你还在想魏曼？”

    她仍然抓着那块纸巾，又弯腰从那大木盒里取出一支烟来，这次我注意到从那宽敞的领口里露出一小截更加雪白的胸脯，我移开视线，假装帮她寻找火柴，或者……打火机？

    但她却从靠垫下掏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按住底部，然后把烟凑在上面点着了。

    我惊讶地看着，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电热点烟器，这玩意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单件在鬼街能卖出25柯特，但从来还不散卖，都是整盒12支起售，但用途真的只是点烟而已，这绝对可以算是奢侈品，魏曼对她大方到这种地步了？

    “他是你的朋友？”

    她见我没有回答，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见过我的啊，我和魏曼经常在一起。”

    其实应该说整天泡在一起，只要我在城里。

    “我是问，你把他当成朋友，他也把你当成朋友？”

    她把烟灰缸移到面前，往里弹了弹，可这意味着每次只要她这样做就会把那一小片雪白的起伏暴露在我面前，但她并没有用手压住衣领，这让我有些不自在，只得躲闪着不去看她。

    “嗯……算是吧。”

    我敷衍着回答。

    “但看来你并不关心他的死活，你更关心他的药。”

    她又弯腰从茶几上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再放下，但说的话却比她的胸脯更让我不自在。

    “你也说……他没有被抓，他的药房还开着，那就应该只是跑了，”我端起我的杯子，啜饮了一小口，还是有点费力，但比刚才容易接受多了，然后接着说：“我想、我想他还会回来的，等他的事情过去。”

    “那你为什么又跑回来找我？你真的有急事？”

    我没有看她，只是点点头，掏出贝蒂给的定金亮了亮，又收回兜里：“嗯，我要买药，定金都带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她没看清楚定金是什么，我考虑要不要再拿出来给她仔细瞧瞧，虽然只是订金，但这东西好歹还值1000左右新币，折合柯特的话也有20几个。

    “嗯，说说看，你要什么药？”

    她吐着烟圈问道。

    “你真的有他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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