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我 五[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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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我才没那么傻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呵，怎么，还想让我带你去看看药？”

    她嘲弄地看着我，但我可不吃这一套，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她果然又开口说：“你一从药房走出来，茜拉就通知我有个鬼头鬼脑的小子到药房去过，所以我让她马上锁门下班，怎么样，算证明了吗？”

    好吧，我不知道这如果不算还有什么能算，于是又喝了一口怪东西，微微点头。

    “我要……”

    “等等，”这次换她摆摆手，同时也把她面前的烟雾拍散：“既然你提起了这个话题，现在我倒更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想通的，就因为我没有报警？”

    我想了想才回答：“嗯，然后我记得魏曼说过，他的存货和货源都是可以变现的，所以……”

    这是实话，这是我边跑边想通的，我觉得用不着隐瞒。

    “所以如果他要跑，会变现了再跑，但是药房现在还开着，说明他没跑多远，而且有信心会回来？”

    我点点头，但其实……

    “呵，最关键的是，巡察官正好在城里，而药房还能开，说明就算最糟的情况药房的控制权被我和菲利普抢了，也只是行当内的事，不会牵涉人命，你谅我们也不敢杀人灭口，所以你才敢这么冲回来和我们谈。”

    她还没开口时就把还剩小半截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又俯身去端咖啡杯，但直到把话全说完才端起来，似乎故意引诱我去看她，那她为什么要特意去拿件罩衫穿？

    “是的。”我干脆地承认。

    “哼，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口中的魏曼，我口中的奥斯卡只是被控制起来，我们不处理他，就是在等巡察官走，处理完之后，我们再把你说的能变现的东西都变现，然后远走高飞？”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微笑着喝着饮料，放下来时又接着补充：“也许我们也会这样处理你。”

    “他、他家……”

    但我脑子里想的却是，我喝了咖啡……那古怪味道……她说里边没毒，我就信了……

    “他的家人？”她眯缝起眼睛，顿了顿：“你说呢？”

    她说说而已的对不对？笑啊，快笑啊，但她没有。

    我的寒毛没有倒竖，但我觉得我在出汗，这是中毒的症状吗？她为什么站起来？为什么我动不了？托克的命运要在我身上重演吗？可那只是故事，是小说！

    有什么东西盖住了我的眼睛，真的……

    “擦擦汗，看你那面红耳赤的，不能喝酒就别硬撑。”

    “呜……咳咳……”

    我咳了起来，这代表我还能呼吸，谢天谢地！

    “咳咳——嘶——”我抓起盖在头上的毛巾擦汗，不小心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一丝细小但钻心的疼痛让我没忍住发出声音来，于是我嚷道：“你干嘛吓唬我！”

    她坐回对面，又从木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但是仍然没有笑容：“你觉得是吓唬？”

    我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咖啡杯，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喝下去，我确实感到全身在发热，还以为只是喝了热水的缘故，她到底兑了多少酒进去？

    “不过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奥斯卡喜欢带着你混了，你确实挺好玩儿。”

    她从鼻腔里吐出烟来，我却在奇怪她的牙齿为什么一点也没发黄，找牙医可是很贵很贵的，而且这座城里还没有。

    “那现在……”我决定不再理会她的话，直奔主题，但又考虑着要怎么表达，同时检查是不是真的只是酒的缘故让我头晕，也许还有烟，然后才接着说：“那现在你知道我既不是巡察官的探子，也知道我和魏……奥斯卡的关系很好，那能谈买药的事了吗？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他在哪，他在家里吗？还是真的跑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我的脸瞧了又瞧，直到手里的烟又燃到中间时，才好像下了某个决定般说道：“没有奥斯卡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

    魏曼果然还是……我的心沉了下来，虽然这种事并不算新鲜，只要巡察官不在，几乎每天都有可能在城里各个角落发生，但是……

    “要来支烟缅怀一下吗？”

    她用吐着指甲油的脚尖把大木盒推给我，似乎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我伸出手去。

    “虽然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她说着话，贝蒂凶巴巴的样子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赶紧缩回手，抬头看着她，就像等待答案揭晓。

    她终于笑了起来，淡淡地说：“他没事，只是退休了。”

    我放下心来，追问道：“那他家人……”

    “也没事，和他一起走了。”

    我松了口气，说明对面的女人不算坏，我也是安全的。

    “可他这么早退休？”

    “存够一家三口做一次gcr的钱，当然可以从g9区退休了，不是吗？”

    她轻松笑着，但却让我咂舌，药商这一行这么赚钱的吗？

    “所以他就把药房和房产都留给了你？”这么说的话，魏曼还真是有情有义，我果然没看错，我就说我的交的朋友怎么会错，嘿嘿……

    “当然，”她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正想着，这是炫耀吗？但她却又续道：“因为这些本来就不是他的。”

    “哈？！”我惊讶地叫出声来，同时站了起来，这女人疯了吗？占了便宜还……

    “这……这怎么可能，我去过他家，还见过魏曼太太和小丹娜！”

    我亲眼见过他拿药，还跟着他见识过接药和出药，别说曼朵玲和仙拿度了，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幸运18”是他的啊！

    “我可没说家人不是他的。”她吐出烟圈。

    “房子和药房？还有车？那不是他的是谁的？”

    “呵，”她端着咖啡杯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你说呢？”

    我的目光追随着她：“那个菲利普的？可是……”

    “可是菲利普很听我的话，对不对？”

    她提高音量接口说，我听到倒水的声音，明白她在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咖啡，她坐下来时我面前的茶几上除了之前的杯子，还有一瓶“宝莉”水，我们两人之间的茶几上则多了一篮烤面包，她用两根手指夹起一片送进嘴巴里，然后发出脆脆的咀嚼声……这一会儿，我的脑子都是被她的这些动作填满。

    “你很惊讶？”她反倒有些奇怪地问：“雪莉之家的雪莉，曼朵玲的朵玲，还有你的贝蒂，你不该这么惊讶的。”

    “你……你知道贝蒂？”

    我感到舌头麻木，很费力才把这句话说完。

    “嗯——哼——”她嘴里吃着面包，鼻腔里回答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两腿都放上沙发，斜倚在靠垫上，那件斜开襟罩衫现在彻底失去了作用，可我更没心思再关注这个了，因为她边吃边说：“你觉得，奥斯卡，一个没有医师执照的人，是怎么能开起药房的？就凭那张维克曼.魏曼的破纸？药房要干的事可不止是买药，还要进药，偶尔还要开处方，还要经得起巡察官的巡检……”

    她又把一片面包捻了起来，接着说：“最起码，他凭什么能糊弄住药监局给他批台面……啊……就是药房的那些场面货也得有医师资格才行，对吧？贿赂么，呵，这里可是g9……”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我脑子里活了过来，我快速地一遍一遍想着她刚说的话，然后冲口而出：“是你——”

    她停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在微笑：“嗯，看来还不算太笨。”

    她拍拍手，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抽出一根烟来：“你的贝蒂的药是我开的，也是我进的。”

    “那现在……”

    “再等等，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再说药的事，坐下。”她没有立刻点着那支烟，而是拿着烟把玩，我又坐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你瞧，菲利普刚才不算说谎，这里确实是我的家，现在你当然不奇怪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对吗？”

    离自己经营的产业当然越近越好，这里和我们选择雪莉之家的原因差不多，同样属于城里的繁华区域边缘，既方便进出又不显眼，np能用的时候还四通八达，于是我点点头。

    “嗯，而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药房是奥斯卡的，连你也只是猜测，他把这些留给了我对吗？”

    我点点头。

    “这就说明我喜欢低调，对吧？”

    我再次点点头。

    “所以奥斯卡既然走了，我如果想继续低调下去，是不是应该找个人来替代奥斯卡？”

    我麻木地点点头。

    “你也看到菲利普了，其实他并不是合适的人选，连你都没应付过去，对吗？”

    好吧，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我还是点点头。

    “嗯哼，其实你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奥斯卡带你看过进药、出药，甚至还带你看过取药，虽然这违背了我的意愿，但既然已经是事实，我也不想把这一点浪费掉，何况我觉得你很有趣，至少今天让我心情不错，所以，我想把药房交给你管，你看到奥斯卡得到的结果了，其实不赖，对吧？”

    “我……”

    我想说我并没看到，只是她在自说自话，但是这好像有点狡辩的意味，确实没什么意义，好在她也没让我说出口。

    “呵呵，没让你马上答应，听我把话说完，你今天很乖，那就一直乖下去。”她提了提罩衫盖住胸脯，算是提示“乖”的意思。

    “你当然也想到了，奥斯卡能从我这里赚到那么多钱，当然意味着我不止是有卖药的生意，所以他还要帮我处理些别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肯定不会让你马上接手，菲利普……或者别的人会去干，你只需要帮我经营药房就好，这并不难对吗？”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眨着眼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十二年。”她说出我脑子里问题的答案，而答案和一家三口的gcr费用相比不成比例——太轻松了，“当然了，也许要不了那么长时间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有趣，但那时对于你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我张张嘴又想说话，但是她换了另一种方式阻止我，她终于点着了手里的香烟，却递给了我，我犹豫着，但在她坚决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接了过来，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又吐出烟来。

    “呵，就知道其实你会抽烟，”她又露出笑容，但这次笑容里多了些什么：“为了你的贝蒂戒的对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猜到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果然，她说：“所以，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谈谈药的事了，还有她的问题，你们有安全词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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