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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我 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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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腾的蒸汽正从炭炉里缓缓上升,水汽在木制的长条椅上凝结成水珠,刚才走出剧场时,天空已飘下雨滴,来这里时闪亮的星光都已消失,剧场里传出的音符仍是欢快而紧凑的《eltangoderoxanne》,接下来,在恢弘磅礴的节奏下,40位完美无瑕的无上装女神将让500人的歌舞剧场气氛达到最高潮。

    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这间隔着两重院子的澡堂的,在这里,我可以尽情把温度调高,把藏在骨头里的脏东西都蒸发掉。

    汗水淋漓地落下,我又抹了把脸,还不够热,于是又往炉子里填上一枚粗炭,再浇上一瓢凉水,“呲滋”的刺耳炸响在蒸房里回荡。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现在想来,其实也不能全怪帕斯卡,因为这里确实可以邀请非表演段的女孩进包厢陪同观看,但止于聊天,小酌,游戏,否则门外的女侍就会发挥真正的作用,曼朵玲说过,她们的鞭子玩的也很好不是吗?

    啊,看对眼了想约会?可以,但是不能在曼朵玲,如果有违反规矩的客人就会像帕斯卡那样被列入禁入名单,会籍将会即时取消,余额就当作罚款,安全协议都有可能被废除,至于犯了错的女孩——当然只能被离开。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念念不忘不是吗,华丽的舞台,曼妙的肢体,动人的容貌,穿梭的时代,物化的欲望,诱人的禁忌……将这一切揉合在一起的,只不过是一点柯特,人们愿意来这里享受一场梦,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除了帕斯卡这个“疯子”,不过看他刚才痴痴的样子,好像也开窍了,不过也或许是回忆起当初看到舞台上菲比的样子——管他的。

    真奇怪,人们总是对未知充满好奇,但好奇被满足时又会被自己的理解所左右,往往美丽会变成丑陋,丑陋变成恐怖,恐怖引起惧怕,为了驱散自己创造的恐惧便开始破坏,于是果真就将美丽变成了丑陋,却又开始怀念最初相遇时的美。

    说到美,现在想想,朵玲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过路客,魏曼留给我的那么多钱,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在曼朵玲花完,确实还不如拿来帮帕斯卡,叫她蛇蝎有些过分了,当时我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先告诉我魏曼给我留了钱,但现在想想,如果她先告诉我,我可能真的就不会那么大方了。

    艾芙琳其实和朵玲一样,她们真的没有说谎,从头到尾一句谎话都没有说,她们甚至也不会对你隐瞒,当然,前提是你要问对问题,然后,她们就会换一种方式和你谈——我觉得我又有进步了,贝蒂,可惜我不能喝酒……嗯,好像今天是个没有理由不喝醉的日子?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在澡池边冲掉一身汗渍和污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可惜仍旧只能穿着脏内衣回到剧场区,今天的高潮段落对我再没有吸引力,于是向剧场旁的酒吧走去,魏曼知道我不喝酒,所以每次我都只能边被他边揶揄着边忽略这个地方。

    女侍恭敬地鞠躬,却没有立即帮我推开门,而是点了点耳挂式np,看来是在验证我的身份和等级,难道这间附属酒吧只对侯爵以上客人开放?难道今天我要倒霉到底了?

    “欢迎光临——托克伯爵大人——请进——”

    嗯,是个转运的好迹象,我点点头走了进去。

    与外面能听到主厅里的喧闹和沸腾不同,这里要宁静得多,悠扬的钢琴弹奏声从远端小小的表演台上传来,弹奏者也是位希腊贵妇打扮的女琴师,但从节奏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并没用心投入演奏,这大概是因为放眼看去,只有高脚小桌和吧台处有廖廖的人影独酌,却几乎都是打扮华丽的女客,她们全都挑灯光最明亮的座位,显然是为了自己的男人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但又对男人更热衷的表演不感兴趣,于是在这里等待,即使用心演奏,也既无人欣赏,女客们也无心欣赏吧。

    吧台里的酒保仍然是个女孩子,我忽然觉得也许今天是让我把上一世欠女人的债务还清的日子,这也许并不是件坏事,马上就要过午夜0点了,这代表我就快撑到最后了,我的债务要还清了……

    “嗨——你好——”我向酒保打着招呼,她把手上的酒杯放好,转头看看我,我忽然想起刚刚洗过澡,贝蒂化的妆早就洗没了,又记起午饭时那怪老头的表情,于是指着脸想要解释,但只是张了张嘴,酒保就立刻笑了起来:“您不用解释,伯爵先生,我们这里经常有这样的客人。”

    好吧,看来就这么一会儿,门口的女侍就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通知到位了,效率可真高,酒保也就是酒保,察言观色的本事比谢菲尔德不知强到哪里去了,至于她误会的东西嘛,好吧,其实离事实不是太远,无所谓了。

    “啊……呵呵,谢谢,嗯……我第一次来,我想问问这里的规矩。”

    虽然朵玲没必要再骗我,4柯特理应还剩下1柯特,买杯啤酒再怎么说也够了,但一天的胆战心惊的“奇遇”已经让我疲倦。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奇地问:“第一次来,您不是已经是伯爵了吗?”

    “我是说第一次来酒吧。”

    “噢,哈哈,我就说以前好像没见过您嘛,那您想问什么规矩呢?”

    “这里1杯酒多少钱?”

    我迅速问道,还压低了声音,因为圆环状的吧台另一头,那位衣着华贵的女客已经抬头瞄了瞄我,虽然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但显然还在听着。

    “呵呵,您要喝什么酒?”

    酒保笑着问,体贴地也压低了声音,我看了看她胸牌上的名字:卡莉,嗯,简单好记,虽然当然只是工作名。

    “呃,啤酒。”

    “好的,您稍等,”她说着转过身就去拿啤酒杯,可她没回答我多少钱。

    “嗨……卡莉?”我轻声叫着她,正在木桶里接着啤酒的卡莉转身挑起眉毛疑惑地看着我。

    “你还没告诉我多少钱一杯?”我不得不提高音量,这让我有些发窘。

    “不用钱。”

    她干脆地回答,又笑了笑,我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啤酒免费的吗,哈,白操心了。

    “您还想要点别的吗?”

    她把啤酒杯放在我面前。

    “别的?”

    我把酒杯端起来,随口问道。

    “嗯,我们这儿可以点餐。”

    她友好而亲切地问道,这让我觉得浑身温暖,因为我刚刚发现,卡莉是我一天中遇到的从头至尾都最和善的女人——贝蒂除外——还有菲比也除外。

    “哦,不用了,我刚吃过了,谢谢你,卡莉。”

    “嗯哼,没关系,我们这里是为午夜场的客人提供夜宵的,其实您不妨听听看。”

    卡莉又期待地回答,噢,虽然是推销,但真是热情又大方,还长的很可爱,圆脸蛋红彤彤的,这让我怎么拒绝,反正只是听听介绍,于是我笑着点点头。

    “今天的夜宵有红酒牛肉,烟熏鸭肉,鹅肝酱,焗烤龙利鱼,焗烤蘑菇,三文鱼沙拉,香煎银鳕鱼配米饭,干煎鲔鱼配煮豌豆,当然,面条和土豆泥,南瓜布丁,菌菇汤,生切牛肉沙拉这些冷盘和甜点当然……啊!您怎么了?伯爵先生?”

    我一个激灵,赶紧把嘴巴合上,又很快抹了抹滴在吧台上的口水:“啊,没事没事,想事情走神了……”

    “哦,哦,”卡莉耸耸肩又准备去擦她的杯子:“您确定不来点什么吗?”

    “呃……不用了,我刚刚吃的很饱。”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很想全都来一份,但是,我没钱。

    “要不来点南瓜布丁,促进消化?”卡莉契而不舍地推荐着,这下让我心动了,布丁应该不贵。

    “嗯……多少钱一份?”

    “免费。”

    我差点被嘴里的啤酒呛住:“那来一份!”

    我知道我的语气有点过分坚决,但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好的!”卡莉也兴高采烈地点着np,看来是在帮我下单,“再来点什么吗?番茄汤怎么样?开胃的。”

    “也免费?”

    卡莉回过头来,理所当然地回答:“嗯!当然了!我们这里所有东西对伯爵以上贵宾都是免费的!”

    “噗——”

    我的啤酒终于喷了出来,我赶紧捂住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愤怒地嚷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因为您没问啊——”卡莉躲开了我喷出的啤酒,两手交握低下头委屈地说。

    “咯咯……”

    “咯咯——”

    “哈哈……”

    谁在笑?!是对面那个贵妇模样的女人,还有我身后高脚桌上的那个!还有左手边的!她们都在捂着嘴叽叽咕咕地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老子是伯爵!

    我恶狠狠地低吼着:“我每样都要一份!每一样!全都要!”

    “啊——您吃的完吗?”卡莉又奇怪地问道:“您刚才不是说已经吃过了吗……”

    “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吃不完我打包总行了吧!”

    “噢,行行行——但是——”

    “没有但是!我就要!”

    我忽然觉得一阵解脱,不要脸的感觉真好——等等,还有!

    “你刚才说这里所有东西都对我免费?!”

    “嗯……”卡里忙不迭地点头。

    “那我要香槟!你们这最好的香槟!”我看了看对面那个贵妇手里的酒杯,然后指着说:“就她那样的!我要一瓶!”

    “啊……”

    卡莉又想说话,又被我粗暴地打断:“啊什么啊!你们老板连3柯特都要从我手里抠走!还不让我吃个饱?我可是伯爵!”

    “噢噢,好好好,我马上给您下单!”

    卡莉开始拼命狂点手里的np,我总算感到发泄出了一口恶气,只喝了两口的啤酒就那样扔在吧台上,气势汹汹地向里边走去,离“哈哈哈……”“啊哈哈……我的……”“嘻嘻嘻……”“咯咯咯咯……”这些压抑不住,但仍旧试图保持仪态的笑声远一点,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钢琴声突然变得激越有力,节奏明快,是肖邦的《幻想进行曲》……

    哈,连你也取笑我?!笑吧,笑吧——我受够了!

    “别弹这个!”我走向那罗马贵妇般的琴师,边走边高声嚷道:“我要点歌!”

    琴师没有停下来,只是转过脸来,也没有笑,她怀疑地打量着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不出我这样的穿着打扮还能点歌。

    “现在没有演唱者。”她的语气平淡,陈述着我当然看得到的事实。

    “那我点曲子!”

    我发现我的脸一点都不辣了。

    “要点什么?”我注意到她没有用“您”这个尊称,哼,我会打小报告投诉的。

    “我不知道。”我也理所当然地回答,等她终于停下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时,我才满意地露出我能想出最坏的笑:“我听说曼朵玲的女人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比别家的女人做的好?”

    我当然没听谁这样说,甚至都没去过“别家”,我只听朵玲说过,这里的女孩儿连打架的鞭子都比别人玩的好。

    “是的。”琴师毫不犹豫,同时绝对肯定地回答。

    “很好,如果我现在哼一段曲子,那你也一定能把它完整地弹出来啰?”我赤裸裸地挑衅着。

    她这才正眼瞧了我一眼,有种东西从她眼中一闪而过,但我懒得理会,她的犹豫让我很满意!

    “到底行不行?”

    “呵,当然行,只要它是个曲子。”她扬起下巴骄傲地回答,言外之意瞎哼的不算。

    “那我开始了?”我又上前两步,干脆走上舞台,走到她的钢琴旁。

    她又瞅了我一眼,转向钢琴的琴键:“请吧。”

 

贝蒂、我 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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