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本座梦回咏月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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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在青山村里玉满接触最频繁的人之一，张芽芽几次帮她，不遗余力，玉满这个将原主取而代之的人都打心里把她当作值得信赖的朋友。

    已经不止一次答应过张芽芽会去她家拜访，正赶着有点空闲能舍身处地了解青山村的人和事。

    第二天一早，公鸡啼鸣，玉满兴致勃勃推开门。

    从厨房抓两把玉米粒，一把撒在鸡圈里，一把放在兔笼里，梳洗打扮后挎上篮子，带着孙母给她的针线绣布，按照孙玉记忆中的门户找去。

    石墙木门里冒出绾着两个发髻的脑袋，抬起头来，果然是张芽芽。

    “啊！玉儿，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们昨天才见过呢。”

    “这不一样，你好久没来我家了。”张芽芽将人领进门去，家里没其他人，张芽芽便带人到自己屋里，冲一壶珍藏的花茶，一边喝茶一边绣手帕。

    农家女没什么打发时间的法子，只是喝茶绣花对张芽芽来不足以称趣，于是手帕绣到一半便拉着玉满出门。

    菜园浇水，地里采桑，上树摘花，下河摸鱼，半天时间，张芽芽带玉满做了个遍。

    记得初次见到村口的那棵老树，树干盘桓露出弯曲的树根来，那时树枝还是青葱的，没想到只过了没几天，树上便开出了一簇簇白色的花朵，清香宜人，玉满在树下仰望树梢，才发现这原来是棵老槐树。

    一边捡槐花，张芽芽笑道，从前玉儿嫌弃这些事闹腾都不跟我玩，现在倒是变了性情，竟然玩的比我还开心。玉满笑而不语。

    两人一人挽着一个篮子，走在石板路上，聊着姑娘间的秘密。

    每次到做木工的午哥哥，张芽芽就像树上开的花一样，心里的喜悦都露在脸上了。

    看见她的喜悦，玉满才觉得能嫁给喜欢的人，原来是这样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只是玉满并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在一边陪着她笑。

    两个花一样的姑娘，手挽着手逛遍了整个村子。

    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摘花，坐在河边的垂柳枝子上瞎晃，到菜地里除草浇水，玉满见到了许多只在孙玉的记忆中见到的人，乖巧的与他们问好。

    今日陪张芽芽玩闹，也熟悉了青山村的路，下次自己再来，一定不会迷路路。

    心里头还揣着帮李秀才收租子的事，于是留个心眼，也见识了几家不交租的农户是什么境况，孤儿寡母、老母稚儿，看着都是慈眉善目一家比一家热情温和，可若是同人谈起钱来，估计都不好话。

    盘算过后，将难题暂放。脑海中浮现出的竟是张芽芽那羞涩微红的笑脸。

    起来，她真正接触这青山村，是从芽芽开始的。

    十六岁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过后。出嫁，生子，做娘亲……安稳平淡，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青山村里的姑娘不出意外也都是如此人生。

    那她呢？

    她能撑一时，不从孙母的安排，可是一两年后，她还能用什么理由拒绝这样既定的人生呢？

    她能拥有怎样的人生。

    模模糊糊听到窗外淅淅沥沥，清清爽爽的雨声渐起，屋里的温度也跟着凉起来。

    是初夏时节，山间夜半逢雨。

    雨声阵阵，睡意沉沉，夜深的时候，玉满便开始做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梦到了盛夏过去，秋天的时候，在收获的季节，在金黄色麦浪的田野中，张芽芽出嫁了。

    她应了芽芽的邀约，穿上新衣去吃喜酒，众人嬉笑言谈，其乐融融。

    正堂之上一个大红双喜，堂上两盏喜烛欢的跳跃。张芽芽与赵午在众人见证之下开始拜天地，唱祝词的人吆喝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新人携手，在高亢的喜悦中，眼前的梦境逐渐模糊变幻起来，她有些眼痛，觉得自己要醒来。

    再睁眼，入目却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咏月川正殿，逐月殿。

    再看逐月殿中央的一对新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师兄，和他的新妇——逍遥峰二宫主长姮。

    红衣飘摇，好一对璧人。

    那是她恋慕的人。

    此刻隔着人影幢幢看他腼腆微笑，玉满的心仿佛空了，站在原地踌躇不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紧张什么，又回忆什么。她不过是与师兄有几次朦胧的暧昧，就连手都没有牵过。

    玉满潜心修炼至此地位，也是有几分私心想让师兄看到她的好，即使人她少年老成、无依无靠的孤儿，她也不在乎。

    师尊，生而而为何？

    为达彼岸。

    她的彼岸，好像从来都没有期待着她的到来，长河之上没有渡船，还起了浓雾。

    江逐天月，鹤归孤山。

    她不知自己心中何感，只觉自己与这气氛不合，躲到一旁解开袖口，提起一坛梨花醉仰头灌进口中，清甜酒香堵在喉头，漫出嘴角流进脖颈襟口，弥散一身酒香。

    咏月川掌门的大喜之日，众人目光皆在新人身上，无人理会怀玉长老的异样。

    迎面走来一俊朗少年，见怀玉长老仪容不整，神色微恙，伸手便将她手中酒坛抢下，放在桌上，扶起微醺的怀玉长老往殿外走，“师尊，您醉了。”

    三年过去，从前矮她一头的楚尧也已经比她高出半头，玉满也不抬头，“楚尧，本座自回怀玉阁去，你留在这儿帮掌门操办婚事。”

    “可是，师尊你……”

    “本座还走的动。”

    “师尊，让弟子送您回去吧，您衣服都湿了，如此仪态，沿途走回去让众弟子看见，有失您长老风范。”

    她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旦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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