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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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刘意回到住处，后知后觉想起方才那碗肉没吃完。这会天早就黑了，辛勤的劳动人民已经洗洗睡了。住在别人家，还是个有逼格的公主，喊下人给她做夜宵也不实际。要面子的刘意最后只能捂着肚子默默躺下，顺带抱怨一句。

    吃饭就吃饭，开什么会，害她肉都没吃完。

    阿史是次日回来的，刘意没见到本人，来的是小毕，虽然收拾过了，脸上的伤是骗不了人。

    弯着腰低着头，进来委委屈屈喊了一声，“公主。”

    那动作，那神态，跟儿子见了妈一样。妈我错了，妈我最近生活费没了。

    刘意捧着热腾腾的面条唔了一声，头也没抬。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小毕扑通一声跪在刘意面前，扯起自个的大嗓门，“公主，奴婢好苦啊。”

    一般情况下太监的声音都不是什么男神音，尤其还破音了。刘意咽下嘴里的热汤，终于肯看小毕一眼。

    哟，这是老婆逮小三呢，脸都花了。

    “哪里苦了？刚才几个骑吏还说了，要我回头多夸郑氏几句，说人家照顾可周道了。”

    回来被窝是暖的没错，可他差点被人生吞了。

    小毕哭诉，“那群该死的流民，一群白眼狼，我和阿史拿余粮去救济他们。话还没说上几句，就上来抢吃的，完了还嫌我们带的少。您看我脸上的伤，还有胳膊上，腰上，全是他们干的。”

    这事听起来挺悲催的，可配上小毕喜感的动作和表情，刘意不厚道笑出来，“你受委屈了，这几日好好休息养伤，也不用过来了。”

    小毕满意了，娃娃脸又笑起来，吹捧刘意，“其实奴婢也清楚，公主体恤百姓，昨夜的事奴婢都听说了，公主向郑氏求了粮，就是这些流民不知感恩……”

    刘意打断小毕的话，“阿史呢？”

    小毕支吾起来，“……在门外跪着，说是没脸见公主。”

    刘意知道是什么原因，打发小毕，“让她进来跪着。”

    小毕麻溜去了，没一会儿阿史跟着小毕进来，造型和小毕差不了多少，垂着脑袋，进来先给刘意一个大礼。

    小毕替阿史说好话，“公主，阿史她也是一片好心，要怪就怪那些流民，狼心狗肺。”

    小毕骂了一大堆话，来去都是刘意有良心，流民没良心。刘意听完问小毕，“明日郑家要赈灾，你还去吗？”

    小毕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脸上瞧着是不情愿的，眼珠子赚了一圈，很上道，“愿意，当然愿意。”

    刘意再问，“阿史要去吗？”

    阿史终于有反应，她哭着说，“婢子，婢子那天送吃的，看到有人在喝汤吃肉。”

    小毕忽然变了脸，“阿史，不要讲这些。”

    阿史却来了勇气，一鼓作气，“我问他们哪里来的肉，他们说是两脚羊。我好奇过去看，里头浮着小孩的脑袋。”

    易子而食，这个时代就算你努力去忽略一些东西，它们还是在发生。

    刘意起身抱住阿史，“明天郑家就赈灾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阿史扑在刘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

    郑家要赈灾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等到了赈灾那天，流民纷纷涌向郑家。食物的香气越过高墙，飘散在街上，小毕在门内叫喊，“这怎么出去？”

    阿史跟在刘意身后，显然是想到那天的意外。

    明明已经是行尸走肉了，在看到食物那一刻，能化身恶鬼，哄抢，打闹，迫不及待抢着食物，也不怕噎到。

    没有吃的，就和别人互换孩子。

    刘意有条不紊安排人员，“让骑吏换棍棒来，清出一片地来，要闹就动手，无须客气。”

    有这句话，几个骑吏立刻振作起来，拿了棍棒出门解决麻烦，一些流民见到下意识后退，也有流民不怕死扑上来，被骑吏一脚踹开。

    棍棒毫不留情砸下去，流民吃痛，被迫后退。

    勉强清开一条路，剩下的人支起棚子，当带着热气的大锅被架起，人群再一次暴动。

    掌勺的阿史喊着，“别急，人人有份。”

    纵使郑家的仆人加入，也无法挡住动乱的人。

    刘意看着这一切，清楚到人手的不足。看到棚子倒下去，哄抢事件要再次上演时。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长公主莫慌，我来助你。”

    远处走来一拔人，为首的正是当日宴席上的养猪户。有这群游侠加入，局势再次扭转。

    刘意松了口气，向游侠表示感谢，养猪户却闹了脸红，“使不得使不得，不过出些蛮力。”

    说罢扭过头，大手抓住一个流民，把他扔回去。

    人群勉强安静下来，刘意让他们一个个排队站好，孩子和老人优先，这种安排致使一些流民不满，喊叫起来，“凭什么，老东西吃了也浪费。”

    刘意冷了脸，“凭这里由我做主！不想吃就给我滚。”

    流民不敢再闹，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又有骑吏和游侠守着，再闹只会吃苦头。

    收拾完流民，刘意转头去看锅里煮的东西，阿史已经从一旁退下，这么大的锅她一个人搅不动，换了个郑家仆人来。刘意抬头往锅里看去，粥并不是很浓稠，黄米混着汤水在锅里翻滚，偶尔能看见夹杂的大豆。

    刘意让阿史舀了半碗给她，吃过后摇头，“多加水。”

    大豆极难煮烂，这种大豆吃多了难以消化，容易涨腹，流民已经饿了很多天了，一下子吃饱反而对肠胃不好。

    黄米粘牙，大豆磕牙，加上糟糠，三者混到一起，绝对算不上好吃。

    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刘意退后一步让阿史他们分发食物。

    郑家准备的碗不多，刘意让他们当场吃完了还回来，只是僧多粥少，往往前一批的流民还没吃完，后面的又围上来了。

    一位妇人站到阿史面前，她身边带着孩子，脸上全是对食物的渴望。

    “母亲，我想吃。”

    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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